那些未被点名的,皆是安插其中的暗卫,不多不少,正好全数在此。
众人依旧垂侍立,心中却已掀起惊涛骇浪。
不待他们理清思绪,院门处已传来细微响动。
戚清徽自院外缓步而入:“是如何辨出来的?”
“这很难吗?”
“有几个是熟面孔,当初弘福寺随夫君一同赶至。”
和黑衣人扭打起来的场面,明蕴可是印象深刻。
“昨儿我认人时,便观他们步伐轻盈稳健,落脚无声。”
当然,单凭这一点尚不足以断言。
明蕴素来观察入微。
“寻常仆役见我扫视皆垂示敬。”
她目光掠过茶汤浮沫:“可夫君这些属下……连低的弧度、交叠的指节、吐纳的节奏都像用尺子量过。”
戚清徽:……
他看过去。
还真是……
暗卫此刻听了这话,齐齐抬头。
明蕴眉梢轻扬:“夫君你瞧,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戚清徽:……
他抬手轻挥,一众暗卫身形一晃,便如鬼魅般消失在院中,行动之快,仿佛从未出现过。
映荷从外头走来。
“已照娘子吩咐,大房管事已抱着账册等您问话。”
明蕴颔:“让她们进来。”
戚清徽回屋取书,翻到之前看的页数,可心神却留意外头的动静。
大房各处的掌事婆子们捧着厚厚的账册鱼贯而入,在院中整齐站定。
明蕴并未急着让映荷去接那堆积如山的账册,只从容落座。
虽是新妇之身,可她唇角含笑,眸中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教人不敢小觑。
“婆母仁厚,待下宽和。可我不同。”
“从今日起,大房一应事务由我暂代打理,我年轻,眼里容不得沙子。”
明蕴淡淡:“戚家家风正,府上奴才谨言慎行。我知你们多数人是尽心办事的。可深宅大院里总有些钻钱眼儿的。”
荣国公夫人好糊弄,她可不是。
“贪墨的,做过亏心事的,揣着对牌当令箭的,现在滚写罪状!”
她尾音陡然淬了冰。
“不然,等我查出来……”
“那便不是卖能了事的。”
屋内,戚清徽眼底泛起难以察觉的赞许。
明蕴撂下这句话,并不理会婆子中有人青白交错的脸色,从容转身入内。
她自然愿意给她们权衡的时间,却不必亲眼看着她们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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