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何不牧摸了摸鼻子,眼神有些飘忽,“琉璃呀,我……得出一趟远门。这次,就我和烬两个人。”
玉琉璃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凤目眯起,审视地看着他:“去哪儿?危险系数多高?多久回来?后勤补给准备了多少?应急方案有几套?”
一连串的问题如同连珠炮,尽显大总管风范。
何不牧感觉头皮有点麻,连忙摆手:“哎呀,琉璃呀,你就放心吧!就是去几个老朋友那儿转转,还还人情,顺带……探寻点小事儿。
有烬在,安全没问题!具体去哪儿……等我回来再跟你细说成不?动身之前,我得先去师尊那儿一趟,请教点事情。”
玉琉璃盯着他看了几秒,直看得何不牧心里毛,才缓缓放下茶杯,轻哼一声:“哼,神神秘秘的。行了,去吧。家里有我,乱不了。”
她站起身,走到何不牧面前,替他理了理其实并不凌乱的衣领,语气放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但是,老何,你给我记住。你是焚天军团的魂,可以冒险,但不能玩命。遇到搞不定的,别硬撑,随时联系。要是敢缺胳膊少腿地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何不牧心中暖流涌动,重重地点了点头:“明白!琉璃姐,家里……就拜托你了!”
说完,他几乎是逃也似的,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静室内。
面对玉琉璃的关心和压力,比面对寂灭黑煞还让他紧张。
玉琉璃看着何不牧消失的方向,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噙着一丝笑意。
随即,她眼神恢复锐利,转身走向书案,开始着手规划何不牧交代的几项重任。
星穹丹阁的庞大机器,在这位御姐霸总的掌控下,开始高效运转起来。
何不牧根据沐红尘之前给予的坐标,来到了星空道院最深处,一片连许多长老都未必知晓的隐秘虚空。
眼前的景象,出了他所有的认知。
这里没有星辰,没有大陆,甚至没有常规意义上的空间概念。
只有一片无边无际、不断扭曲、流淌、变幻着形态的混沌色彩,仿佛是宇宙诞生之初的原点,又像是万物终结归墟的终点。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时而凝滞如万古冰封,时而加如白驹过隙。
何不牧全力运转混沌龙瞳,才能勉强看清一丝真相。
在那混沌色彩的核心,悬浮着一滴无法用大小来衡量、晶莹剔透到极致、内部仿佛蕴含着无穷宇宙生灭、大道轮回景象的“露珠”!
这滴“露珠”,便是此地一切异常的源头。
其周围,天地异象夸张到了极致,堪称宇宙奇观:
左侧,是创世之景。无数微小的星点自虚无中诞生,迅膨胀为璀璨星辰,星云汇聚成河系,生命星球上万物萌,文明兴替,演绎着无穷生机与蓬勃的创造力。
磅礴的生之法则化为实质的绿色霞光,如百川归海,涌向那滴“露珠”。
右侧,是终末之景。星辰衰老、光芒黯淡、最终坍缩成吞噬一切的黑洞,星河熄灭,万物凋零,连时空本身都走向崩坏瓦解,化为绝对的死寂与虚无。
冰冷的寂灭法则化为黑色的气流,从“露珠”中缓缓流淌而出。
核心,是生与死,创造与毁灭,这两种宇宙间最根本、最对立的法则,此刻却在这滴“露珠”周围,并非对抗,而是形成了一种完美、和谐、动态平衡的循环。
生机转化为死寂,死寂中又孕育出新的生机,周而复始,永不停息。
而沐红尘的身影,就盘膝坐于那滴“露珠”的正中心。
她并非在吸收寻常的天地灵气,而是在直接吞吐、炼化着这生与死的宇宙本源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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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吸气,磅礴的生之霞光被她纳入体内,她的气息变得如同初生的宇宙,充满无限可能与活力,容颜焕出令日月失色的光彩,仿佛置身极乐仙境,飘飘欲仙。
每一次呼气,精纯的死寂气流被她缓缓排出,她的气息又变得如同亘古的归墟,深邃、冰冷、包容万物终结,带着一种看破轮回的然与漠然。
两种截然不同的状态在她身上完美切换、融合。
她的修炼,并非提升力量,更像是一种与宇宙同步的“呼吸”,一种对本源大道的亲身演绎与平衡。
何不牧看得心神摇曳,几乎要迷失在这宏大无比的景象中。
他终于明白,为何沐红尘强大到如此不可思议,她的存在本身,就已经接近“道”的化身!
他忽然想起沐红尘曾经偶尔提及的只言片语,以及她那完全不符合常理的强大与悠长寿元,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划过脑海:“师尊她…莫非并非人族?”
就在这时,沐红尘的修炼似乎告一段落。
周身的生灭异象缓缓平息,那滴巨大的“露珠”虚影也渐渐融入她体内。
她睁开眼,眸中那亿万星辰生灭的景象一闪而逝,恢复了那副慵懒的模样,看到何不牧,打了个哈欠:“哟,来了?看你这傻样,是不是被老娘修炼的英姿震撼到了?”
何不牧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脸上立刻堆满了极其夸张的、充满狗腿子般的崇拜笑容,彩虹屁如同黄河决堤,滔滔不绝:
“师尊!您管这叫修炼?!这分明就是宇宙大道在您面前都得喊一声‘祖宗’!弟子今天算是开了眼了!
跟您这一比,什么吸收丹劫、什么功法融合,简直就是小孩子过家家,不值一提!
您这吞吐的是宇宙本源,平衡的是生死轮回!弟子对您的敬仰犹如星辰大海,滔滔不绝……(省略五百字)”
沐红尘刚开始还听得有点受用,嘴角微翘。
但很快就受不了了,她嫌弃地打断:“停!打住!臭小子,几天不见,拍马屁的功力见长啊?油嘴滑舌的,准没好事!”
她看着何不牧那依旧充满好奇和探究、欲言又止的眼神,仿佛看穿了他心里那点痒痒,哼了一声,懒洋洋地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晃着酒葫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