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想了想,也道:“你三爷爷那个送折子的差事很适合你。”
“陛下不是喜欢我吗?”顾晚之觉得皇帝真没做昏君的潜质。
皇帝也觉得自己没做昏君的潜质:“你们顾家武将多,将军没死干净前,就别再沾文臣这路了。”
没意思,皇帝这人真没意思,顾晚之舔舔手指,继续吃葡萄去了。
冷不丁的,皇帝擡掌盖住他的手指,接着压了过来。
皇帝的鼻翼眷恋地蹭着顾晚之的鼻梁,双目锁紧那双想要躲避的圆眼,将沾了葡萄汁水的手指送进嘴里,一根一根,舔干净。
龙涎香随着两人的呼吸,和皇帝的动作钻入顾晚之的鼻中。
他眨眨眼,猛然倒在石盘上,把那只湿润的手揣在怀里。
皇帝没什麽廉耻心,意犹未尽地顶顶腮帮子,挨着顾晚之躺下。
碧空如洗,万里无云,太阳落在山头形成狭窄的一道晚霞,紧迫地压着山峦。
顾晚之浑身都红透了,红润的两颊被皇帝看在眼里,软柿子似的,应该可口。
皇帝怕再欺负下去这柿子要烂,吩咐道:“端盆凉水来。”
凉水来了,顾晚之背对皇帝把自己的十指搓洗干净。
皇帝见此,命人拿来帕子,眼中热切犹在。
顾晚之看他一眼,忍不住道:“我额头伤还没好。”
皇帝去瞧他的额头,看见那片儿确实是红红的,就点头。
他见顾晚之犹疑地望着他,开口为自己辩解:“是你勾我。”
“我没有!”
“你有。”
顾晚之暗自发誓,以後他再也不吃葡萄了。
皇帝脑子就没有正常的时候!
这唇是血气出入之所,且皇帝在吃食上多讲究,万没有去吃别人手指的先例,顾晚之思来想去,还是规劝了皇帝一番。
“病从口入,陛下还是不要乱吃为好。”
皇帝觉得他说的有理,但他双唇一开一合,因着方才的欺负,现下正水润如桃,甜蜜多汁。
“唇不是头回吃,给尝吗?”
顾晚之气得语塞,要坐起来远离皇帝,可他冠子落了,一头青丝掉出来,铺得到处都是,缠着石盘凸起,扯得他头皮生疼。
皇帝压着他的耳朵,让他靠在自己膝头,亲手去解那头发。
顾晚之的头发发质好,发丝也多,皇帝一把握不下,便堆放在自己腰上,那处正是顾晚之脖颈安身立命的地方,被打扰了就伸手去挠。
一段柔润的脖颈藏在青丝间,任是万千道理在,任是顾晚之不愿意,皇帝又想去尝了。
但他没去,他盘算着和顾晚之长长久久,把人毒失忆这事儿已经是件蠢事儿了,以後断不能再犯。
他把顾晚之解救出来,又捡起冠子还给顾晚之,好意出个主意:“头发太多,天也热,可以剪掉些。”
顾晚之道:“这已是剪过的。”
他抓着乱糟糟的头发,抱怨道:“臣也不知这头发为何如此多。”
多得跟个帽子似的,皇帝修长的手指将发丝左右撩开,解救顾二公子于青丝之下。
“你们顾家人血气足,你可能体现在头发多?”皇帝算着时间,拉上顾晚之进屋批折子。
他消磨了一下午的时间,在晚膳前还得批出些折子,不然堆积在一起他懒得看,或者看得晚,误事儿。
顾晚之没管他,拿本前朝太医编的医书翻开。
两人正坐着,外头传来几声响,高简出去一瞧竟没能回来,皇帝对廖蕊擡了擡手指。
廖蕊出去,走一道门儿看一会儿情景,见了外院那处,匆忙翻身回禀皇帝。
“太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