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时,外面又下起了毛毛细雨。
“阿秋。”温棠刚出车门就被冻得猛地打了下喷嚏。
他揉了揉发痒的鼻尖。
裴铮紧跟着下车,站在他身后单手撑着伞,将早就准备好的外套披在他身上:“穿好。”
这是一件冷调的深灰色西服外套,长度刚好盖在温棠的屁股上,穿起来宽宽大大。
温棠低着头,顺着裴铮的动作调整外套,莫名觉得这件西服的款式、颜色很耳熟。
就像前几天从哥哥衣柜里拿的外套……
等等。
温棠后知后觉地低头,仔细地看了下外套的样式。
好像真的是那件外套。
温棠被吓了一跳。
脑袋里轰隆一下,开始疯狂回放被他一直故意埋藏着的画面。
黑色、冷白色、紫红色、青色、粉红色交织而成的画面——男人陷在沙发里的身影,看被西服遮挡的面庞,大幅度起伏的胸膛……
一下子把温棠打了个措手不及。
脸部的毛细血管在高涨情绪的刺激下开始充血扩张,原先仅仅是鼻头和两颊泛红的脸蛋彻底红透,连带着耳根和脖颈。
哥哥当时那么嫌弃这个外套,他还以为这个外套会被扔掉。
再不济也应该被永远地关在衣柜里。
怎么会,怎么会又被带在身旁。
温棠脚趾微微蜷缩,胡乱地解释着:应该是同款吧。毕竟他就很喜欢收集同款不同色的衣服。
“怎么了?”裴铮问。
“没,没什么。”
温棠如此回着,但他微颤的睫毛和并不平稳的呼吸背叛了他。
裴铮若有所思:“是吗?”
他隔着空气虚搂着温棠,为温棠挡住风,朝淮风居走去。
停车的地方距离淮风居的门口很近,但这一次走起来却很长。
两人每一次脚步的落下都伴随着雨滴的啪嗒声。
裴铮淡淡:“我还以为你想起什么了。”
锋利的眼眸紧紧地锁着温棠的每一个反应。
空气在此刻仿佛干涩的齿轮,每一次飘动都带着涩耳的摩擦声。
温棠脑袋宕机。
哥哥这是在翻旧账吗……
还是随口一说……
温棠有些拿不准,视线在西服和哥哥之间飘忽不定。
他决定主动出击。
裴铮视线里,浅蓝色羽绒服外套着深灰色西服的少年低着头,顶着红透的耳根磕磕巴巴:
“我就是觉得这件西服好、好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件西服是棠棠那天拿走的那件。”裴铮推开门淡淡道,却自带了一种压迫感。
!真的是那件!
室内的热气铺面而来,与身后的冷风对冲,让温棠的脸格外发烫,接触到西服的地方也都烫得吓人。
毕竟哥哥当时是拿着这件西服干……
温棠反射性地咽了咽口水,颤着睫毛自我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