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千古悖论
许元义愣了一秒,随即俯身将人扶起来:“秋心,你先起来,慢慢说。”
夏秋心在他的搀扶下站直了身子,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道:“我爹爹之前腰扭伤了,大夫开了这种药并叮嘱我们切记不要喝酒,我便记住了。”
“爹,我不想杀他的,可是他实在是太过分了,他竟然……竟然叫他的那群狐朋狗友一起对我……”
後面的话,她实在是难以啓齿,只能默默地流泪。
“混账玩意儿!”许元义气的一拳砸在石墙上,血顺着指缝流出,仿佛不知道疼似的:“秋心,你杀得好,这种混小子,你这样让他死,死的太轻了,应该把他给剥皮抽筋!”
“其实,你动了恻隐之心是吗?”
叶星河地询问让夏秋心愣住,她苦笑道:“他若是没有出去喝酒,也不会了。”
“他那样打你,欺负你,你还想着放过他一马?”
牧忆安刚刚扶她的时候,看到了她胳膊处的道道触目惊心的伤,一看就是经常被打,加之她虽然脸上白净,但手心里却有极厚的老茧,那种顺从的模样,想必是被使唤惯了。
夏秋心下意识地将袖子往下扯了扯,低着头道:“好歹他也是我的夫君。”
窦子尧恨铁不成钢:“他是你的夫君,他可有把你当人看待,让自己的妻子去做那种肮脏龌龊之事,畜生都做不出来!”
许元义沉浸在震惊之中,有些悲伤地看着她,“秋心,你告诉爹,他已经得手了还是……”
夏秋心红着眼,没有说话,只是她的眼神悲戚,唇色惨白,手不自觉地捏紧,表露可她所经历的一切。
“都是爹不好,我不该利用对你爹的恩情,让你嫁进来,我还以为他有了妻子,心思多少能收着些,没想到,居然……居然害了你。”
许元义眼里露出深深的愧疚,可是事情已经发生,说再多也无法弥补造成的伤害。
“你确实有错,一错错在你纵容贵夫人和令郎欺负你儿媳妇不加以阻止,二错错在你连你儿媳妇身上被你儿子打的满身是伤都不知情,最大的错是利用别人的恩情威胁人家将女儿嫁过来给你们当牛做马。”
许元义被牧忆安掷地有声的话语惊在原地,老泪纵横,他看向乖巧的夏秋心,问道:“他经常打你?”
夏秋心流着泪,摇了摇头:“他就是有时候发脾气打了几下,不碍事的,哪有男人不打女人的。”
“事到如今,你还要袒护他,隐瞒他的罪行吗?”
夏秋心眼眸低垂,紧紧捂着自己的衣袖。
“平翠,你帮忙看看,少夫人身上究竟有多少伤,如实告诉我。”许元义见夏秋心还要挣扎,又严肃地命令道:“秋心,你现在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
很快平翠就从房间里缓缓走了出来,眼睛里有了泪,她是夏秋心的贴身丫鬟,从夏家带过来的,平日里受到夫人和二少爷的欺负时,都是夏秋心将她护在身後,她不用看也知道,那副脆弱的身体上,满是疤痕。
但她实在是无法想到,那副身体上,竟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纵横交错的伤疤如荆棘丛生,是被人用鞭子一道道抽出来的,偏偏那张脸除了憔悴点,根本看不出什麽来。
“少夫人她……她全身都是伤,都是被少爷用鞭子抽的,少爷一不开心就会拿少夫人撒气,都是往死里打,但又怕老爷您知道,所以一直都没有打脸。”
说着,平翠跪在了地上,朝着许元义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老爷,平翠求求您,您就看在少夫人为许家忙前忙後的份上,放过她这一回吧,少夫人实在是太苦了啊。”
“平翠,你这是干什麽?磕坏了怎麽嫁人啊。”夏秋心从房间里出来,立马上前将人扶了起来,“我杀了人,就应该承受杀人的後果,你就别为难爹了。”
许元义此时已经泪流满面:“秋心,你真是个傻姑娘啊,他打你,你为何从来都不曾说过……”
“爹,我是来还恩的受点委屈没关系的,”夏秋心低着头,重重地朝着许元义跪下,“儿媳以後不能在面前尽孝了,还望爹不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