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随我来。”尹青阳带着他们往宗门里面走,又吩咐一旁坐轮椅的青衣男子,“轻尘,沏壶茶,派人拿点点心过来。”
叶星河跟着他进了会客室,开门见山道:“其实,我们是神机门的人,此次借大选入宗,是来调查白帝城城主之妻遇害一事。”
窦子尧立马将神机门的令牌放在尹青阳的面前。
听到“神机门”三个字,面前的尹青阳的笑容有些僵硬,问道:“白帝城之事我略有耳闻,不是水鬼害人吗?怎麽与我这清正宗……”
而刚刚进门送糕点的那名叫轻尘的少年,在听到“神机门”的时候,也表现出了同尹青阳一样的呆愣神色,手中的盘子没拿稳,摔在了地上。
“对不起宗主,我这就处理。”
尹青阳淡淡瞥了他一眼,道:“你腿脚不方便,就别弄了,随便叫个人来收拾一下。”
等到轻尘走後,叶星河状似无意地问道:“他是腿脚受了伤吗?”
尹青阳收回视线,叹道:“先天小儿麻痹,我捡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样了。”
“尹宗主真是个善人。”
见窦子尧夸奖,尹青阳的脸上带了点点笑容,“只不过是各取所需,他无处可去,我收留他,他顺便给我做点端茶倒水的小事儿。只是这到底是怎麽回事,怎的牵扯到清正宗?”
叶星河将城主府之事简要地和他说了一便,问道:“宗主你可知这百叶飘之人?”
尹青阳摇摇头,道:“我五年前来的清正宗,三年前才继任的宗主,你说的应当是上一任宗主的事。”
“只是…”他叹了口气,“只是前任宗主三年前就仙逝了,不然以我的资历,万万是不能继任的。”
叶星河想起了乔自秋,便问:“乔副宗主与您似乎不合?”
仿佛想到了什麽久远的事情,尹青阳长叹一口气:“自秋他天赋比我高,原本这宗主应当是由他继任的,但前宗主说他心胸狭隘,恐不能担事,便将这宗主之位给了我,所以他对我有些意见也是情理之中。对了,前宗主是他的父亲,对于百叶飘这个人,我可能不知,但他可能知情。”
他们今日才与乔自秋闹了个不愉快,如今去问,难免要吃闭门羹,便道:“那宗主可否收留我们一日,我们等乔副宗主气消了,明日再向他去赔罪。”
尹青阳点了点头,唤道:“石芜,带几位客人去客房。”
从门口走进来一个梳着双螺髻,身穿嫩绿色灰金纹衣裙的女子,低着头道:“几位客人随我来。”
石芜带着他们绕过几个回廊,突然听见假山後面传来一阵羸弱的哭声,断断续续,听不真切。
“冷面大人,你听见了吗?好像有人在哭。”
石芜听此,脸色有些慌张,忙道:“应当是听错了,这山上时常有野猫出没。”
叶星河没说话,他耳朵灵敏,窦子尧说的哭声他也听见了,还有细微的男人的声音。
“我也听见了。”
几人顺着声音走过去,只见假山後面,一个少女掩面哭泣,而站在她前面的,是刚刚从会客室离开的孔轻尘,他正有些心疼地看着面前流泪的女子。
听到有人过来了,女子立刻停止了哭泣,擦了擦眼睛,红肿的眼睛看着石芜,道:“石芜姐。”
孔轻尘回过头,见到石芜身後的几人,脸上闪过一丝慌张,推着轮椅走到了他们几人面前:“几位大人,可是要落住?”
石芜抢先答道:“宗主命我带客人去上等厢房,你们这是在?”
石芜给的台阶刚刚好,女子走上前来,有些拘谨道:“刚刚我眼睛里面进沙子了,正巧孔师兄经过,所以帮我吹了一下。”
石芜点了点头,道:“今日心法习了没?”
女子有些害怕,慌忙答道:“还未曾,我这就去。”
见女子离开,孔轻尘也道:“几位大人先住下,轻尘还有要事,便不陪几位大人了。”
等他走了,窦子尧才问道:“你们宗内弟子需要戒情戒欲?”
不然那两人怎麽看起来那麽慌张。
石芜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道:“宗内确实不许,唯有此,才能潜心修炼。”
“你们这哪是清正宗啊,这简直就是和尚尼姑庙。”
对于窦子尧的吐槽,石芜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再说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