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仔细思索了一番,觉得他这话说的也有道理。
叶星河见他们沉寂下来,便道:“圣杯并不是村长动的手脚。因为嫁给山神的新娘,并不是小水姑娘。”
一石激起千层浪,衆人脸上皆现惊惧神色:“不是小水姑娘,那是谁啊。”
“是我。”
一声清亮的声音从门外响起,邬曦和牧忆安出现在了门口,她的身上还穿着大红色喜服。
“今日我本是去找叶公子,有人居然从背後敲晕了我,醒来之时,便成了山神的新娘。”
村长见到邬曦,有些愧疚道:“邬姑娘,是二壮告诉我你昏倒在路上,我舍不得我家水丫头,这才想让你代替我家丫头出嫁,实在是不好意思。”
邬曦摆摆手,无所谓道:“不用这个人,我也是要替小水出嫁的,我倒要看看这淫贼究竟是谁,没想到昏睡了一路!”
衆人脑子乱成了一锅粥,这麽说来,这圣杯不是村长做的手脚,那又是谁?
“叶公子,那你说说,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王大娘见此,看向叶星河。
衆人的目光也齐刷刷地看向叶星河,叶星河微微点点头,语不惊人死不休:“其实,根本没有所谓的山神……”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有村民反驳:“你放什麽狗屁!山神降罪有你好受的!”
“听他说完。”一直沉寂着的柳贺开了口,他在村里甚至比村长的威望都要高,见此,衆人齐刷刷地闭了嘴。
叶星河看了他一眼,道:“这所谓的山神,便是你们敬仰的柳先生。”
见他空口白牙污蔑柳贺,衆人也不管不顾地骂道:“亏刚刚先生还为你们说话,你们他妈的就是狗屁!我们瑶台村就不该收留你们!”
“就是就是,你们这些京城来的公子哥,要是闲得慌就去坑里挑粪种点菜,别在这里污蔑人!”
“刚刚先生还说他们是故意污蔑人,先生不愧是有先见之明,这些人就是冲着先生来的!”
有人又扛起刚刚放下的农具,朝他们气冲冲走来,窦子尧为这些愚昧无知的人感到又头疼又气愤,持剑站在了叶星河面前:
“你们这些人,被人卖了还替人家数钱呢!有点脑子行吗?”
衆人见他手里有剑,也不怕,冲的更加猛了,“他们手里还有剑,肯定是想将我们瑶台村赶尽杀绝!咱们和他们拼了!”
窦子尧都被他们这番毫无根据的话给气笑了,“我们与你们无仇无恨,你们拿着这些东西朝我们冲开来,我们还不能反抗了?”
衆人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哪能听得进去他的话,叶星河按住窦子尧的剑,刚想说话,一个铁铲就冲他砸来。
然而,还未等他躲避,一声高亢的叫声响起。
“啊!”只见那人眉心插了一根银针,瞬间倒地,旁人再探去时,已经没了故意。
“啊啊啊,死人了。”
衆人惊慌不已,纷纷往外面走,谁知一道银针破空插在了已经走到门口的几名村民身上,瞬间没了气息,一道冷冽的声音响起:“谁敢?”
有几人甚至被吓尿了裤子,站在门边瑟瑟发抖。
叶星河震惊地看向旁边那人,他的眼里没有一丝温度和情绪,只有嗜血的寒冷。
与他待久了,他都忘了,眼前这人是幽冥阁阁主,是杀人不眨眼,冷血无情视人命如草芥的杀人魔。
“庄清梦你……”怎能随意动手!
他紧咬着唇,因为愤怒,眼睛里带上了红血丝,後面的那句话还是未能说出口。
庄清梦寒冷如冰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仍是惯常冰冷的语调,甚至还带上了些许怒意:“他们该死。”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该死。
“你走!有多远走多远!我不想看到你,你这个杀人魔!”
叶星河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吼出来这句话的,虽然这群村民有错,但罪不至死,怎能如此轻易夺人性命……
是他看错了,高攀了自己,还以为自己能够阻止他别乱杀人。
“蠢货。”
庄清梦冷哼一声,随即越窗而出,消失在夜色当中,叶星河差点瘫坐在地上,还是窦子尧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他就是个没有心的恶魔!离开了最好!”
叶星河看着窗外那漆黑的月色,除了贯彻胸腔的愤怒之外,心里却仍然担心他,不禁冷嘲了一声。
罢了,道不同不相为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