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闻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属下有罪,属下只是敬仰阁主,并不可能因此谋害阁主。”
“阁中之人皆知,阁主乃无情无欲之人,就连幽冥十二花他都不会多看一眼,看来你是因爱生恨,所以才下毒谋害。”有人怒道。
“属下不敢谋害阁主,还请长老明察。”
秦渊将一叠信纸摆在了桌子上,看向郭绍:“郭副阁主可还有其他证据?”
郭绍又将一封密信递到他的面前:“这是他与武林盟合作的信件,幸被赤枫截获,这才得以知晓。”
秦渊慢悠悠地打开那封书信,字迹确实与逐月的一模一样,可郭绍的心思他怎会不知,阁主潜心修炼,阁内大小事务都经过他手,这证据恐怕也是刻意作假。
但如今阁主不在,比起郭绍的有理有据,只有一张嘴的逐月怎能与之抗衡。
他有些弄不清楚阁主命令逐月回来的意义所在了,如今让他回来,岂不是羊入虎口?但如果逐月不保下,那幽冥阁的权利,则会完全交到郭绍的手中。
“阁中不乏有善僞造字迹之人,光凭一张信纸就给人定罪,岂不太草率了些。”
“自然不会。”郭绍拍拍手,一个头发凌乱的人,就被押了上来:“秦长老见识甚广,自然认识此人。”
那人微微擡起头,那相似的眉眼足够让人知道,他便是青云宗江掌门之子——江文州。
此人一看到逐月就慌忙别过头,正义凛然道:“郭绍你个王八蛋,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在场的人也不是笨的,自然是看出了他们之间的不对劲。秦渊的眼神暗了暗,没想到郭绍不仅捏造了物证,就连人也找好了。
此人一副誓死不从的模样,以及见到逐月时的慌乱,都向衆人暗示了,逐月便是那个谋害阁主之人。
但江掌门老来得子,对此子过度纵容,青云宗对其年纪轻轻,武艺不精却成为了大师兄,颇有微词。如今将他派来,恐怕是与郭绍达成了什麽交易,让他带几个人回去做做样子。
郭绍虽聪明,但刚愎自用,信心太满。也正是因为这一个缺点,阁主才能从他手中存活了下来,而如今这种缺点又暴露无遗,怕是小瞧了他秦渊的手段。
“这位可是江文川江公子?”
江文川这才将视线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这名老头身上:“你就是秦渊,幽冥阁三大长老之一?”
秦渊捋了捋胡须:“确实是我,想当初我与你父亲,还有一面之缘呢。”
“原来你就是那老头,不过尔尔嘛。”
秦渊却不怒反笑,“是啊,可是如今你已在我幽冥阁的手中数日,你父亲未曾派人来赎过你,你这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儿子,也不过尔尔嘛。”
“我那是…”江文川立马意识到他是再套自己的话,一脸正气,“父亲自有宗门大事要处理,我不过是父亲衆多孩儿中的一个,又何足挂心,你们休想拿我去威胁我父亲。”
“威胁倒算不上,”秦渊看向郭绍,道:“只是郭副阁主说你们与我们逐月勾结祸害我家阁主,这账该怎麽算?”
江文川惊慌看向跪着的逐月,咬着牙道:“你瞎说,明明就是这郭绍自己干的,却将锅甩在别人身上。”
秦渊微微诧异,没想到郭绍竟然愿意以身入局,不过,那又如何。
“那你可知,落到我们手上,是何等下场?”
江文川轻哼一声,故作豪气道:“不过是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来年小爷又是一条好汉!”
“那好,既然你不说出幕後黑手究竟是谁,”秦渊看向旁边的侍卫,“把他给我拖去幽冥地狱。”
作为三大长老之一,秦渊在幽冥阁还是有威望的,旁边的侍卫刚准备动手,却又被郭绍阻止,“秦长老,可是想刑讯逼供?”
秦渊摸了摸胡子,装作气急地看了逐月一眼:“他刚刚的行为不是都已经将真相告知了吗?就是他代表武林盟和逐月合作,谋害了阁主,刚刚他还想将罪责推到副阁主您的身上,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郭绍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但秦渊这麽说了,他只好示意那几名侍卫别动真格的,一边又安抚江文川的情绪。
“既如此,那来人,将逐月也带下去!”
他的小动作全都看在秦渊的眼里,他像是忽然想到什麽似的,气的吹胡子瞪眼的,“不行,我不亲自上手,难解我心头之恨!!逐月好歹是我幽冥阁的人,等阁主回来定夺,可这江文川乃武林中人,如此嚣张大胆,真当我幽冥阁除了阁主之外无人!”
秦渊的大名可是能治十里小孩夜啼,如今见郭绍不说话,自己即将被带去那人不人鬼不鬼的幽冥地狱,江文川急了:“郭绍,你说句话啊,不是让我给你作假证的吗?你怎麽眼睁睁看着我……”
话音未落,一个十字飞刀见血封喉,江文川就在他们的面前这样硬生生地咽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