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了钱,她下车走进微凉的晚风中。
夜风温柔拂过面颊,许映溪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
想那麽多做什麽,她现在可是年华正好的女大学生!
就算莫名其妙多了个十六岁的好大儿,她的第一目标也依旧是——
享丶受丶生丶活!
……
回到宿舍,几个室友都十分好奇许映溪的去向。
柴梦甜敷着面膜探出头:“溪溪宝贝你回来啦?出什麽事了,你怎麽分享会都没听完就先走了?”
正在整理笔记的郑蕾也擡起头:“是啊,结束之後齐望洲一个劲问我们你去哪了。哦,贺同学好像也在找你,齐望洲来问我们的时候,我看到他在附近徘徊。”
柴梦甜撇嘴:“我也看到了。一个大男人,一点都不坦诚,连直接问都不敢。”
郑蕾:“我倒是觉得这样比较有分寸,人家是怕我们为难。”
刘雪怡及时打住两人的争论:“你们俩别歪楼了,溪溪还没说她去哪了呢。”
许映溪:“临时有点变故,我就先送我弟弟回学校了。”
柴梦甜惊叹:“哇,溪溪你对这个弟弟是真的好啊!为了他连分享会都可以中途离场。”
郑蕾:“需不需要我借你笔记?我正在整理,今天晚上就能搞定。”
许映溪感激道:“太好了,我正想问你呢,谢了蕾姐!”
郑蕾的性格严谨认真,课堂笔记永远是四个人中最工整和详细的,绩点也是四个人里最高的。
虽然官方会发布录像,但有郑蕾的笔记当然更好。
郑蕾:“小事,一会儿整理完我放你桌上。”
许映溪从包里拿出一件T恤递给刘雪怡,是之前她向刘雪怡借的文化衫,许行洛洗好後今天拿了过来。
已经是晚上十点钟,聊了会儿天後,几个室友陆续去洗漱。
许映溪去洗了个澡,回来後就爬上了床。
明天上午有课,不能睡得太晚。
抱着被子,许映溪放空大脑准备入睡。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张脸。
宋司曜的脸。
许映溪一个激灵,一句咒骂险些脱口而出。
早知道她就不这麽急着问许行洛他爸爸是谁了!
真是造孽。
许映溪在心中默念着“恶灵退散”,进入梦乡。
……
被“宋司曜”三个字困扰的,不只许映溪一个人。
吃完烧烤回去的晚上,许行洛做了个梦。
银白色的月光下,他踮着脚尖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缓慢地靠近他爸爸。
终于,在离爸爸不到半米的地方他停了下来,屏住呼吸,颤抖着伸出手。
就在他的手差最後几毫米就要触碰到他爸爸的头发时,面前的人突然转过身来,一双血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你想对我做什麽?”
他吓得面如土色,不住摇头:“不不不!我什麽都不想做,我只是想要几根你的头发而已!”
“是吗?”面前之人的嘴角勾起,紧接着面部开始扭曲,同时头发开始疯长。
直到最後,那张脸上的五官全部消失,只剩下黑漆漆的长发——
“不是想要头发吗?那就都拿去吧!”
……
许行洛猛地从睡梦中醒来,大口喘着粗气。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射进来,少年发了好一会儿呆,终于确认刚才的场景只是场荒唐的梦。
刺耳的铃声响起。
许行洛按掉闹铃,随意抹了把额头的汗,从床上坐起。
室友赵嘉远从外面洗漱完回来,看到满头是汗的许行洛後愣了下。
“怎麽了,你没事吧?”赵嘉远关切道。
许行洛:“没事,做了个噩梦而已。”
“那就好。”赵嘉远笑了笑,“一会儿一起去食堂吃早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