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气,默念刚才感受到的那股“调整”之意,将自身气息压到最低,模拟成一个普通外门弟子的波动——怯懦、低阶、灵力不稳,像只刚入山门的菜鸟。同时,我压低嗓音,用一种带着颤抖的语调喊道:
“宋师姐!宗主令你回,说……说禁地祭坛要炸了!”
声音一出,连我自己都愣了——太像了,简直像换了个人在说话,那股瑟缩的劲儿,跟我隔壁床那个总被师兄欺负的小师弟一模一样。
宋君婉猛地转头,脸色骤变:“不可能!祭坛封印完好!”
我心中一震。
她知道封印的状态?
那她怎么知道的?血溪宗高层都没几个人能进出禁地核心,她一个看似普通的弟子,凭什么如此笃定?
这反应不对劲。她不是惊讶于“祭坛要炸”这个消息,而是直接否定了“封印破损”这个前提。说明她不仅知道封印存在,还清楚它的当前状态,甚至可能……一直在监控着祭坛。
我正想再试探一句,宋君婉却突然抬手,掌心浮现一枚黑色玉符,符身刻着与墙壁上相似的符文,她指尖用力,眼看就要捏碎玉符。
“住手!”宋君瑶怒吼,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竟拼着被黑链缠住左臂,硬生生挣出一掌,红雾轰然炸开,将光幕震出蛛网般的裂痕。
宋君婉动作一滞,玉符没碎,但她眼神变了,不再是刚才的焦急,而是闪过一丝……警惕?像是怕玉符出的信号被什么人截获。
她不是在担心祭坛,而是在防备什么人知道祭坛的秘密。
我悄悄收回手,掌心已全是冷汗。面具残片融入后带来的能力还在,我能感觉到它像一层隐形的膜,贴在神魂深处,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切换成另一种气息、另一种声线。
但现在不是试验的时候。
我装作虚弱地靠在石壁上,喘着气问:“你们俩……到底谁说的是真的?一个说我妈是幽冥宗的,一个说祭坛没炸,合着我才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冤大头?”
宋君瑶喘息着,左臂被黑链腐蚀得血肉模糊,森白的骨头都露了出来,可她眼神依旧凶狠,死死盯着宋君婉:“你什么时候开始替他们做事的?母亲留下的禁令,你也敢违?”她脸上满是痛苦与不甘。
“我不是替谁做事。”宋君婉摇头,声音低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她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我只是不想再有人死在那个祭坛上。二十年前你没阻止,现在还想让历史重演?”
“你以为你救得了谁?”宋君瑶冷笑,笑声里带着绝望的疯狂,她脸上满是痛苦与不甘,“他身上流着幽冥血,只要踏入禁地,就会被唤醒。你不杀他,祭坛也会杀他,谁都拦不住!”
我听得头皮麻,后脖颈一阵阵凉。
合着我是个行走的引爆装置?还是那种一按就炸,连回收都省了的一次性产品?
可就在这时,我忽然注意到宋君婉的左手——刚才她摸剑柄时没觉得异常,但现在她握着玉符,袖口微掀,露出一截手腕。那里有一道极细的疤痕,呈环形,像是被什么烙铁烫过,疤痕的颜色比周围皮肤深,隐约泛着暗红。
最让我心惊的是,那疤痕的走势,竟与我手臂上那独特的紫纹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仿佛遵循着某种古老的图腾规律。
我心头一跳,正想看得再仔细些,宋君婉却已放下袖子,转身面向我,目光复杂得像一团缠在一起的线,分不清是怜悯还是警惕。
我嘴角上扬,故意出尖锐的笑声,笑声在密室里回荡,好似一把把利刃划破寂静:“普通弟子?我身上这玩意儿能让我普通?你们姐妹俩一个说我该死,一个说我能活,合着我的命是你们家祖传的抽奖活动?抽中了活,抽不中死?”
她没笑,只是静静看着我,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哀伤,像在看一个走向末路的人。
就在这时,密室深处传来一声低沉的钟鸣。
“咚——”
那声音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沉闷而悠长,整个空间猛地一震,墙壁上的符文全部亮起,红光如血般流淌,将所有人的脸都映得通红。宋君瑶脸色大变,失声喊道:“它醒了。”
宋君婉立刻后退一步,玉符在掌心微微烫,表面的符文竟开始自行转动,像是在感应什么。
我感觉到掌心那枚面具残片突然变得滚烫,仿佛在回应某种遥远的召唤。与此同时,脑海中那句“千面魔帝,万相由心”再次响起,比之前清晰百倍,每个字都像重锤般砸在识海上。
我低头,看见自己右手背上的皮肤下,一道暗金纹路正缓缓浮现,像活过来的血脉,顺着血管蜿蜒游走,最终停在手腕处,形成一个小小的、类似面具的图案。
宋君婉突然看向我,声音急促,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别让它认主!那不是你能驾驭的东西——”
我看着她们姐妹二人剑拔弩张的氛围,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密室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连呼吸都成了奢侈。那股压抑的寒意顺着脚底爬上来,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即将爆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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