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公事公办的效率,让他一时有些不适应。
他下意识地去摸烟盒,
指尖碰到冰冷的金属外壳,又顿住了。
(os:顶,又唔记得咗办公室有女仔。(靠,又忘了办公室有女性。))
“嗯。”
他应了一声,声音因长时间不说话而有些沙哑。
他清了清喉咙,试图让自已显得更可靠些,尽管他感觉自已现在像个随时会散架的破烂机器。
“冇问题。(没问题。)”
他补充道,目光掠过她一丝不苟的衣着,
最终落在她刚才翻阅过的、此刻被整理得井井有条的卷宗上。
(os:同阿峰佢哋唔同,佢摞文件唔会整到乱糟糟。(和郑小锋他们不同,她拿文件不会弄得乱糟糟。))
一种久违的、属于专业范畴内的认可,极其微弱地在他心底闪了一下。
至少,她不是来添乱的。
“王海条友狡猾,(王海那家伙狡猾,)”
他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拉到这个案子上,
这对他来说有点困难,
关祖的脸像幽灵一样时刻在他脑子里盘旋,
“佢惯用嘅藏身点,(他惯用的藏身点,)
我哋有清单。(我们有清单。)
到时我会安排人跟你。”
他顿了顿,看着凌薇平静无波的脸,
还是没忍住,带着点香港老差骨对新来者下意识的“提醒”,
也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因自身处境而产生的烦躁:
“不过凌警官,
香港同大陆唔同,(香港和大陆不同,)
啲街巷又窄又乱,(街巷又窄又乱,)
追起人上嚟,(追起人来,)
你自已要跟贴啲,(你自己要跟紧点,)
万事小心。”
这话出口,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急于摆脱麻烦的意味。
听起来像是关心,但结合他疲惫不堪的状态和紧锁的眉头,更像是在说:
别给我增加额外负担,我快撑不住了。
他需要帮手,但又本能地抗拒任何可能打乱他追查关祖节奏的“额外任务”。
而此刻,凌薇和她的案子,就是那个“额外任务”。
(os:快啲搞定呢单嘢,我仲要去找软软……(快点搞定这案子,我还要去找软软……))
这个念头一起,心脏就像被无形的手狠狠揪了一下,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猛地低下头,假装在桌上寻找并不存在的文件,掩去眼底瞬间翻涌起的痛苦与焦灼。
办公室的灯光照在他微驼的背上,将那沉重的无力感,映得无比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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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换回凌薇第一人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