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麽,他现在只觉得嘴里发苦,像咽了口烧过的灰?
他猛地一拳砸在身後的墙上,指关节传来一阵钝痛,心里的火却一点没消下去。
那天晚上,晏铮不知道在冷风里站了多久,手脚都冻得有点发木。
他最後搓了把脸,拖着步子走出後巷,打车回家。
接下来的几天,晏铮发现不对劲了。
隋心喜像是在躲他,疏离感弥漫在了两人之间。
某天早上,他特意比平时早起了半小时,买了早餐回来。
他坐在客厅沙发上假装看书,耳朵竖着听她房间的动静。
七点半,门开了。
隋心喜看到他愣了一下,眼神迅速移开,“那麽早啊。”
“早”,晏铮放下书,“要不要一起吃早饭?”
“哦,公司有个会,我得早点去”,隋心喜语速很快,一边说一边快步走向玄关换鞋,眼睛始终没再看他,“我先走了啊,你慢慢吃。”
话音刚落,人已经拉开门闪了出去。
晏铮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客厅,那句“我买了豆浆油条”噎在喉咙里。
他看了看茶几上还冒着热气的袋子,全是买的她爱吃的。他默默拿起油条咬了一口,觉得有点硬。
晚上,他特意没加班,早早回了家做饭,准备了她喜欢的红烧肉和老火汤。
七点多的时候,隋心喜回来了。
晏铮立刻去厨房把菜端出来,“回来了?洗手吃饭吧。”
隋心喜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睫毛,“谢谢啊,我今天已经在外面吃过了。工作忙,忘记和你说一声。我先回房间了。”
晏铮看着那扇闭上的房门,鼻间虽然还有饭菜的热气,但感觉整个屋子冷得就像冰窖。
好不容易到了周末,晏铮醒来就听见客厅有动静。
他出去一看,隋心喜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出门。
他忍不住开口,“姐,今天还出去?”
隋心喜应了一声,“和王贤约了逛街,可能要晚点回来,你不用等我。”
“王贤生日才过,又聚?”晏铮的话音里,已经带上了浓浓的酸意。
“他回国事情多,陪他买点东西”,她没敢看他,拉开门,“走了啊。”
晏铮站在客厅中央,听着那脚步声迅速消失在楼道里。
他走到阳台,那里有个小圆凳是他平时抽烟的地方。
他习惯性地去摸放在架子上的烟灰缸,最後却是在储物柜角落里发现了它。
她把烟灰缸收起来了?是嫌味道难闻?还是单纯不想看到,任何与他习惯相关的痕迹?
晏铮看着烟灰缸,又想起巷子里那根怎麽也点不着的烟。
他掏出烟盒倒出一根。这次打火机很争气,一下就着了。
他狠狠吸了一口,辛辣的烟雾涌进肺里。
他看着灰蒙蒙的天,心里残存的火星,被隋心喜这几天彻头彻尾的躲避浇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