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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震惊的世界居然真的有奥特曼和怪兽(第2页)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我们需要答案。他是什么?从哪里来?为何而战?更重要的是——他是否可控?是否……对人类文明本身构成潜在威胁?”

“民间那些崇拜的声音,是极不稳定的因素。”一位安全顾问接口,“我们必须引导舆论,不能让他们将个体或集体的安全感,完全寄托于一个非我族类的未知存在上。”

“成立专项调查组,最高权限。”领导人最终下令,语气不容置疑,“代号……‘银色幻影’。调动所有资源,卫星监控、信号监听、人力情报……我要知道关于这个‘巨人’的一切。尤其是他消失后,可能的藏身之处,或者……人间体。”

“人间体”这个词被说出时,房间里静默了一瞬。这个概念同样源自那些特摄作品,但在此刻,却成了最符合逻辑、也最令人不安的推测——那样强大的存在,很可能以人类的形态,隐藏在他们中间。

命令被迅下达。在公众视野之外,一张无形的大网开始悄然撒开。特殊频段的监测设备被秘密部署在战斗区域周边,试图捕捉任何异常的能量残留或信号;情报人员开始渗透、监控那些狂热的“信光者”团体,试图从中找到可能与巨人相关的线索;顶尖的科研机构在绝密环境下,开始基于有限的视频资料,逆向推导巨人的生物学结构、能量运行原理……

他们的行动隐秘而高效,带着国家机器的冷酷与精准。对于他们而言,奈克瑟斯既是潜在的守护者,更是一个必须被理解、被评估,必要时……必须被控制的,前所未有的“变量”。

就在外界因“光”与“暗”的降临而天翻地覆之时,城市边缘,那座由废弃地下设施改造的、名为“方舟”的幸存者避难所里,却维持着一种相对的平静。

昏暗的灯光下,临时划分出的居住区挤满了疲惫而麻木的面孔。坏消息和网络上的狂潮也零星地传到这里,引起了些许骚动和议论,但对于大多数据守在绝望边缘的幸存者而言,无论是怪兽还是巨人,都太过遥远。他们更关心今天的食物配给,亲人的下落,以及明天是否还能活着见到太阳。

在避难所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用旧帘幕隔出的小小空间里,准信缓缓睁开了眼睛。

剧烈的疲惫感依旧如同枷锁般束缚着他,左肩的刺痛也并未完全消退。他花了几秒钟,才适应了周围昏暗的光线和潮湿、带着霉味的空气。

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战斗的惨烈,光的奔流,以及最后……那个将他搀扶起来的少女。

他偏过头,看到了正坐在一个小马扎上,借着应急灯的光芒,小心地拧干一块湿毛巾的少女小涵。

“你醒了?”小涵察觉到动静,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浅笑,“你昏迷了快一天了。感觉怎么样?”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准信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不出声音。

小涵立刻领会,将旁边一个缺了口的杯子递过来,里面是珍贵的干净饮用水。“慢点喝。”

清凉的水滑过喉咙,稍稍缓解了不适。准信艰难地撑起一点身体,靠坐在冰冷的墙壁上,目光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你……看到了什么?”他的声音沙哑。

小涵的动作顿了顿,将毛巾搭在一旁,直视着准信的眼睛,那眼神清澈而坦诚,没有恐惧,也没有狂热,只有一种平静的了然。

“我看到了光,”她轻声说,仿佛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看到了你变成光,和那个怪物战斗,也看到了你变回来,倒在那里。”

她顿了顿,补充道:“你放心,这里很偏僻,没人注意到我们回来。而且……大家现在都在讨论那个‘银色巨人’,没人会留意一个受伤的陌生人。”

准信的心稍稍放下,但随即又提了起来。他的秘密,在这个少女面前,暴露无遗。

“你……不怕我吗?”他忍不住问。

小涵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弧度:“比起那些怪物,和一个为了保护别人而战斗的‘光’,我觉得外面那些争权夺利、甚至趁火打劫的人,更可怕一些。”她指了指帘幕之外,隐约传来争吵声的方向。

就在这时,隔壁区域一台老旧的收音机里,传来了新闻播报员刻意保持平稳,却依旧能听出一丝紧绷的声音:

“……关于昨日出现在我市上空的未知巨型生命体,官方已介入调查。初步判定其与异生兽为敌对关系,但其具体来源、目的以及对人类的态度,仍需进一步评估。呼吁广大市民保持冷静,不信谣不传谣,一切信息以官方布为准。同时,若有任何关于该生命体消失前后的异常线索,请立即向相关部门报告……”

播报声在避难所里引起一阵低低的议论。

“报告?”小涵嗤笑一声,声音压得更低,“是想抓起来研究吧。”

她转回头,看着准信,眼神变得无比认真:“我知道你不一样。你也需要帮助。在这里,你暂时是安全的。”

准信看着她,心中百感交集。他继承了光,成为了适能者,但随之而来的不仅是力量和责任,还有整个世界的聚焦、猜疑乃至敌意。诺亚赋予了他战斗的使命,却并未告诉他,该如何面对战斗之外,这复杂无比的人心。

他握了握拳,感受到体内光能量正在缓慢恢复,但那沉重的疲惫感,以及肩头的伤痛,都清晰地提醒着他初次战斗的艰难与自身的极限。

外面的世界已经因他而沸腾、分裂、暗流涌动。而在这小小的、昏暗的避难所角落里,他,奈克瑟斯奥特曼的适能者准信,在一个普通高中生的庇护下,刚刚从濒临耗竭的边缘苏醒。

他的战斗,才刚刚开始。而他要面对的,远不止是可怕的异生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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