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弦一郎的凌厉攻势如同无形的壁垒,将幸村精市牢牢压制在后场。比分被迅拉开,场上的局势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然而,就在真田准备乘胜追击,进一步扩大优势时,一种极其诡异的现象,开始悄然扰乱这场对决。
眼见实力上完全被压制,常规手段无法扭转败局,清浅原叶愤怒之下突然停了下来,手往口袋里一摸,竟掏出了一支笔。
嗯?
“哎?他拿笔干嘛?”看台上有人忍不住喊出声,疑惑像水波似的扩散开。所有观众都对着幸村这个动作冒出满头问号。
比赛的时候拿出笔,这什么节奏?打不过对手就要画圈圈诅咒了吗?
下一秒,清浅拔开了笔盖。
啵
空气骤然凝固。
看台上挥舞旗帜的手停在半空,刚要喊出声的加油卡在喉咙里,连吹过球场的风都像被冻住。
全场人都成了静止状态。
只有不二,仍旧不受影响地看着场内。
他看见清浅慌慌张张地从另一个口袋摸出笔记本,连球拍都扔在地上,指尖因为着急而颤,飞快地在纸上划了几笔。纸页被她撕下来时还带起了毛边,揉成一团就往真田那边跑,脚步踉跄得差点摔在球网上。
她把纸团往真田僵硬的手里一塞,又跌跌撞撞跑回来。
这时,不二的目光飘向远处的天空,肉眼可见刚才停滞不动的云朵,此刻竟微微动了一下,边缘的轮廓在阳光里晃了晃。
他心里了然:看来停滞的时间是有限定的。
或许是这次是室外,需要停滞的范围太大?
伪装成木头人的不二周助静静猜测着。
清浅原叶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后捡起了球拍,然后慌忙地把笔盖盖了回去。
啪嗒
像按下了播放键,世界恢复运行,全场瞬间活了过来,看台上的欢呼声突兀地续上。
几行半透明、仿佛由光线扭曲而成的文字,突兀地浮现在真田弦一郎视野前方的空气中,如同恶劣的涂鸦,干扰着比赛的纯粹:
【真田君好凶啊,对精市也下得去手?】
【打网球哪有谈恋爱有意思?】
【精市因为对真田有特殊感情,都不舍得下死手,真田这木头怎么这么对精市啊】
这些文字并非实体,却清晰可见,带着一种轻佻的、与赛场激烈氛围格格不入的意味。
真田的脚步猛地一顿,正在进行的击球动作因此产生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凝滞,回击的力道没控制好,网球直接飞出了场外。
“-o,幸村!”
失了一分后,真田弦一郎的眉头瞬间拧紧,他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眉头拧成了疙瘩,像看到了什么脏东西。
无耻!
对于一个年仅十三岁的、满心满眼都是网球和剑道的、心思直得像剑的正直少年而言,这种直白又低劣的、试图将高尚的竞技与无聊情爱挂钩的暗示,只让他觉得极其的荒谬。
这个妖魔鬼怪是要害死我吗?等精市清醒了,万一误会我对他有什么企图,我还不如现在就打死他,省的到时候被他打死。
他在心中怒火冲天,冷汗都要冒出来了。这不仅是对他个人意志的干扰,更是对他与幸村之间友情的侮辱,是对网球这项运动精神的亵渎!
这种强烈的反感,非但没有让他产生丝毫动摇,反而像往炽热的火焰上浇了一勺油,激起了更猛烈的燃烧。真田的眼神骤然变得比刚才更加锐利冰冷,原本就迅猛的攻势,此刻更添了几分带着怒意的狠戾!
“侵略如火!”
他一记势大力沉的抽击,网球如同炮弹般轰向对方底线死角,力道之大,几乎要在地上烙下痕迹。
“动如雷霆!”
紧接着,又是一记快如闪电的突击,球路刁钻无比,完全不给对方任何喘息和思考那些无聊文字的机会。
他的行动,比任何言语都更具说服力。他用更加专注、更加凶猛的回击,明确地表达了自己的不屑与愤怒:这种卑劣的伎俩,休想影响他分毫!网球的胜负,只能在球场上用实力决定!
清浅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本想扰乱真田的心神,却没想到,反而激起了对方更强烈的斗志,让本已倾斜的战局,更加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