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通道里光线昏暗,只有头顶的应急灯出微弱的绿光,照亮了狭窄的通道。通道两侧的墙壁有些斑驳,墙角堆积着少量的杂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灰尘味。自动门关闭的瞬间,外面的喧嚣被彻底隔绝,通道里只剩下两人的脚步声,回声在空旷的通道里显得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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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在前面引着方向,跟在边上的幸村笑着提起话题:“我以为你会对我身上的校服感兴趣。”
“什么时候办理的转学?”不二一边走,一边接话。
“关东决赛的第二天。”幸村平静地解释,“我本来就是因为想要找办法能摆脱平真龙才转到的冰帝。比赛结束第二天,平真龙就退学了,那我肯定也要回神奈川的,毕竟我家里人也都在神奈川。而且立海大的网球部实力很强,或许能让我更快地恢复状态。”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看不二没有接话,幸村再次开口:“我转学手续在昨天才全部弄好,但我已经进立海的网球部训练一周了。今天早上刚去学校收拾了我的东西,这段时间真的谢谢你,所以在离开前,我想再见你一面。我原本是到了你家才给你的消息,没料到你居然就在车站。”
不二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幸村,嘴角牵起安抚的微笑,回应道:“感谢的话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这么客气,那让我再试试吧?”
说完,他没有回应幸村的疑惑,四周看了一眼。确定四下无人后手腕一翻,那串一直戴在腕间、色泽温润的玉珠串已滑至掌心。
不等幸村有任何反应,他指尖携着玉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精准地点向幸村眉心那灵台所在的位置!
“敕!”
一声清冷的低喝,伴随着玄奥的咒文,自不二唇间溢出。与此同时,他腕间的玉珠骤然绽放出柔和却不容忽视的莹润光泽!
一股无形的能量波动以不二为中心荡漾开来!通道里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呃——”幸村身体猛地剧震,出一声压抑的痛呼,脸上血色瞬间褪尽,瞳孔骤然收缩。他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固定在原地。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温暖而强大的能量从额头涌入体内,沿着经脉快游走,所到之处,一股阴冷的气息被不断驱逐。
一道极其淡薄的扭曲灰影,挣扎着从他头顶被一股力量强行扯出半截,他的意识深处,传来一声微弱却凄厉的尖叫,充满了不甘和恐惧。
那道虚影极其淡薄,几乎透明,形态模糊,只能隐约看出人形,周身散着淡淡的黑气。在她灵魂出窍的一刹那,不二还没有看清清浅真正的样子时,虚空中仿佛张开了一张无形的大网,精准地将其笼罩、收缩、最终彻底吞噬湮灭!
一切生在电光石火间。管理者的声音在不二脑海中响起:“捕捉成功!清浅原叶的残魂已被彻底封印,不会再对幸村精市造成任何影响。”
不二松了口气,收回玉珠串,刚想开口说话,就看到身边的幸村因为灵魂剥离的剧痛闷哼一声,双膝一软,向前倒去。
他眼疾手快,快步步上前张开手臂,稳稳地接住了他脱力的身躯。幸村的额头无力地抵在不二的肩头,呼吸急促而紊乱,身体微微颤抖着,细密的冷汗几乎瞬间就浸湿了他衬衫的后背。
“结束了,”不二一手扶住他,另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声音放得极缓,带着安抚的意味,“那个占据你身体的灵魂,已经被彻底清除了。这一次,是真的消失了。”
怀中的幸村还在忍耐着体内的不适。温暖的手掌落在后背,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幸村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他没有直起身子,只是静静地将脸埋在他的肩头。鼻尖蹭到他柔软的衣料,幸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
不二又开口:“抱歉,没有给你缓冲的时间,是怕告诉你后会让它有所警示。你还好吗?”
怀中的人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靠着不二。
过了几秒,不二突然感到幸村的手臂缓缓环上他的腰,力道收紧,带着一种近乎依赖的意味。温热的呼吸拂过不二颈侧,幸村的声音低哑,带着劫后余生的轻微颤抖,却又奇异地混合着一丝…撒娇般的软糯:
“周助……你也来神奈川吧。”他侧过头,唇瓣几乎贴上不二的耳廓,“立海大有我,也有真田,你今天就是来送他的吧?……所以,你不会孤单的。“
不二的动作顿了顿,有些意外地低头看向靠在自己肩头的人。
幸村埋在耳廓的声音闷闷的,又带着点急切:”立海大的网球资源很好,教练也很专业,我当初进正选的时候还碰到好几个同样有趣的人。你肯定会喜欢的。青学,我不觉得青学的网球社会对你有更大的帮助。来立海大吧,我们可以一起……一起训练,一起打比赛,一起冲击全国大赛的冠军。”
他的手臂抱得更紧了,像是生怕不二会拒绝。“我们可以成为最好的搭档,就像你和菊丸一样,不对,我们会更默契。单打还是双打都随你挑,我会尽快坐上立海大部长的位置,我会给你绝对的自由……”
不二沉默了。
他能感受到幸村话里的急切。
可能是这段时间的离奇经历让他对自己有特别的依赖,不二理解他话语中隐含的脆弱,就像当初真田对自己有莫名的信赖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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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自己并没有转学的想法。
他沉默片刻,终究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精市,谢谢你的邀请。但我暂时……没有改变现状的打算呢。”
话音落下,环在腰间的胳膊骤然收紧。
不二温声解释:“青学也很好,青学有我的队友,有我还没完成的约定。虽然很想去看看你说的立海大的生活,但就像你家里人都在神奈川一样,我也没有离开我家里人的打算。”
拒绝的话语像一盆冷水,浇灭了幸村心中的期待。他抱着不二腰的力道缓缓松懈。
幸村沉默了,时间在寂静中流淌,只有他略显急促的呼吸声证明着他的存在。他就这样靠着不二,脸埋在他颈间,久久没有动弹,仿佛在消化这个意料之中却仍令人失望的答案。
终于,他直起身,松开了手臂。
幸村脸上惯有的如春风般和煦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二从未见过的带着疏离的平静。他看向不二,眼神认真得近乎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