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晓荷知道,在这种仇恨面前,任何劝慰都显得苍白无力。
她只是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抚上他紧绷的侧脸,用最温柔也最坚定的语气说:“好,那我们现在就去找他。”
“问清楚当年的所有真相,把所有债,一笔一笔地讨回来!”
陆铮看着她,看着她眼里映出的自己的影子,那颗被仇恨和冰冷包裹的心,终于透进了一丝光。
他点了点头。
“忠叔,去查。我要知道周培安现在在哪儿,一刻都不能等!”
陆家的情报网,效率高得惊人。
不到半个小时,忠叔就带回了消息。
“查到了,少爷。周培安退休后,一直被赵家秘密安置在京郊西山的一家疗养院里,对外宣称是身体不好,需要静养。”
疗养院?
姜晓荷和陆铮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冷意。
这哪里是静养,分明是监视和软禁。
“准备车,我们马上过去。”陆铮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冷静,但那份冷静之下,是即将喷的火山。
一个小时后,一辆普通的吉普车停在了西山疗养院的大门外。
陆铮换上了一身便装,姜晓荷也穿得十分朴素。
两人提着一个水果篮,以探望生病亲戚的名义,顺利地混了进去。
疗养院环境清幽,到处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人,或散步,或下棋,一派祥和安宁的景象。
可姜晓荷知道,这片平静之下,隐藏着怎样的罪恶和背叛。
他们绕过主楼,按照情报,直接往疗养院后山走去。
在后山的一个小湖边,他们找到了那个正在钓鱼的身影。
那是个白苍苍的老人,背影佝偻,穿着一身洗得白的旧衣服,看起来落魄又颓丧,和这山清水秀的环境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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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周培安。
陆铮的脚步,在看到那个背影的瞬间,停顿了一下。
姜晓荷能感觉到,他握着自己的手,又一次收紧了。
陆铮松开她的手,独自一人,一步一步地朝那个背影走去。
他的脚步很轻,踩在落叶上,却没有出一点声音。
他就那么站定在老人身后,看着那张在记忆里还算高大,此刻却已无比苍老的侧脸。
“周叔叔。”
陆铮的声音很平,听不出任何情绪。
周培安手里的鱼竿“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如同被电击了一般,猛地回过头来。
当他看清陆铮那张酷似其父的脸时,他脸上的血色,在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变得惨白如纸。
“你……你……”他的嘴唇剧烈地哆嗦着,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不敢置信。
“你没死……”
陆铮看着他这副惊恐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让你失望了,我还活着。”
“扑通”一声,周培安竟双腿一软,直接从马扎上滑坐到了地上。
他惊恐地向后挪动着身体,仿佛眼前的陆铮是什么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不……不可能的……你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