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晓荷的心揪成一团,她抱紧眼前这个浑身散着冰冷气息的男人,想用自己的体温去融化他心里的寒冰。
“陆铮,我们现在就去找爷爷。”
姜晓荷抬起头,眼神清明而坚定。
“这件事不能再等了。”
周培安信里提到的“信物”是唯一的突破口。
陈家老太婆既然敢把这东西日夜佩戴在身上,就说明她有恃无恐。
认定陆家永远也翻不了身,甚至不知道这个秘密。
这既是傲慢,也是他们最大的破绽。
陆铮眼中的滔天恨意缓缓沉淀,化作一片深不见底的黑。
他点了点头,声音沙哑:“我一个人去。”
“我陪你。”姜晓荷握住他的手。
“你留下,工地刚开工,离不开你。”
陆铮反手将她柔软的手裹进掌心。
“等我回来。”
姜晓荷顿了顿,没再坚持,她知道,他不是在商量。
他他想独自承担,去面对家族最血腥的伤疤。
……
夜色如墨,陆家老宅书房的灯光,亮到了后半夜。
陆老爷子戴着老花镜,一遍又一遍地看着那封带血的家书,布满皱纹的手抖得厉害。
“陈启明……好一个陈启明!”
老爷子猛地一拳捶在红木书桌上,眼眶通红。
当年陆家出事,陈家非但没有援手,反而落井下石。
他还只当是世态炎凉,却没想到,背后捅刀子的,竟是这个与他父亲称兄道弟的“世交”!
“爷爷,周培安信里说,账本藏在一件信物里,被陈家老太婆拿走了。”
陆铮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您仔细想想,当年家里出事时,书房有没有丢过什么特别的东西?”
“一件……陈家人会很看重的东西。”
陆老爷子闭上眼,陷入了痛苦的回忆。
书房里,只剩下古董钟摆单调的“滴答”声。
“清算”那段日子,家里乱成一锅粥,每天都有人来查抄,东西丢了不知多少,谁还顾得上去记?
他努力在混乱的记忆里搜寻,试图抓住那一闪而过的线索。
陈家人……陈家看重的东西……
忽然,老爷子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睁开眼,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痛楚。
“是那块玉佩……是你奶奶的‘凤穿牡丹’!”他的声音都在颤。
陆铮的心脏猛地一缩。
“那块玉佩,是你奶奶的嫁妆。”
“用的是最顶级的帝王绿翡翠,请了当时京城最有名的玉雕师傅,花了整整一年才雕成。”
老爷子像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声音里带着无限的怀念和悲伤。
“你奶奶生前最是珍爱,说以后要传给家里的长孙媳妇。”
“她走后,我便一直锁在书房的保险柜里,谁都不让碰。”
“出事之后,保险柜被撬开,里面的金条、字画都还在,唯独……唯独那块玉佩不见了。”
“我当时只以为是被哪个顺手牵羊的小贼拿走了,根本没往陈家身上想……”
老爷子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痛苦地用手捂住了脸。
他怎么也想不到,陈家不仅谋夺了陆家的产业,连他亡妻的遗物都不放过!
没想到,那块“凤穿牡丹”的翡翠玉佩,就是藏着陈家所有罪证的催命符!
陆铮扶住爷爷颤抖的肩膀,眼底的寒意足以将人冻结。
“爷爷,您放心。”他一字一句道。
“属于我们陆家的东西,我会亲手,一样一样地拿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