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捡这个手被割出血了。”
“罐子?是装薄荷叶的那个吧?”江易春转过头,对上何尹昕的视线。
何尹昕重重咳嗽几声,他擡起手:“小春,我听我解释,是我不小心的,不是故意……”
“它怎麽拼都拼不好了。对不起。”
江易春大脑愈发混乱,满是那句“我喜欢她”。
她没继续回应他,转过身背对着他:“这几天我要忙保研,别来找我,也别故意和我偶遇。”
“注意身体,好好赚钱。”
“虽然我讨厌你,但你生日那天的祝福我永远不会撤回。”
“希望你永远自由丶容易。”
江易春擡起脚,从那急诊室中离开。
说是离开,她更想形容为落荒而逃,带着发狂的心跳落荒而逃。
这一个月,她……确实没怎麽看见他。
或许他听进去那些话,或许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总之,在不大的校园中,在图书馆和自习室中,她都没有再见到他的身影。
“我是不是快死了。”他那时烧糊涂吐出的话一直在她耳边绕,救护车上的医用酒精味逐渐侵占她的嗅觉。
何尹昕,让你别见我,但你别真的死了啊。
江易春摩挲着那件衣服,想着再与其缠绵一会儿。
“吱嘎!”
“小春,你行李收拾好了吗?”张星星拿着一盒吐司回到寝室。
江易春甩开那件外套,将它随手塞进行李箱,“啪嗒”一声把行李箱合上。
她站起身,扶起行李箱,朝张星星笑笑:“收拾好了,等一下就出发去A大啦。”
“我在A大旁边订了酒店。”
张星星将吐司往桌上一放,伸个懒腰:“好哦,对了,小春,走之前要不要来个吐司?”
“要!”
江易春揉揉自己滚烫的脸颊,小跑到她身边。
张星星笑着将那块黑巧吐司用纸巾包起来,塞进她手里。
两人相视一笑。
“星星,你的夏令营什麽时候开始啊?”江易春嚼着那块黑巧面包。
黑巧浓香,面包松软,内里还有冰淇淋夹心。
那些燥人的心绪此刻都被嘴里的美食化解开。
张星星笑笑,也拿起一块面包吃起来:“也快了,後天我也要去北渡市了。”
“星星,你是想在北方发展吗?”
“嗯,是吧。毕竟我爸妈都在那里,我想毕业後去那边找找工作,最好是稳定一点的工作。”
“而且他们在那边,我也有个支持和照应吧。”
江易春垂下眼,她想到其他三位室友几乎每天晚上都会与父母打电话,而自己除了生活费告急,基本上不会与父母多说些什麽。
偶尔父亲发现了些新奇小玩意儿或是研发成功什麽保质期长的美食,这个跟吟游诗人一样的男人就会寄给自己一封特殊的“明信片”。
偶尔母亲参加演出,她也会在聊天框里与自己分享喜悦。
其馀再无其他。
“对了,小春。要是我真的保研到北渡财经大学了,你要是去北渡市旅游,可要找我来蹭饭啊。”张星星的话将她从莫名的惆怅中拉出来。
江易春笑呵呵拍拍她的肩:“好啊星星,那你以後要是来华星市旅游,也一定记得找我蹭饭呀。”
“一定的,毕竟小春你是美食达人嘛。以後也要让我尝尝A大的食堂。”张星星将那块吐司彻底吃完。
江易春拿出湿巾,两人将手擦干。
江易春转过身,拉起行李箱的杆子。
“烟悦还在拍戏,菲菲听说今天晚上是她社团舞蹈比赛的总决赛,所以,星星,今天就和你说拜拜啦。”
她拉着行李箱,朝着张星星招招手。
“嗯,拜拜,一切顺利。”
“你也是。”
江易春转身关上门,拖着行李箱往校园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