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诚侯府。
叶听白被禁足的第三日,他坐在那张她曾睡过的床榻边。
手里捏着一枚刚完工的玉兰花簪,指腹一遍遍摩挲着冰凉的花瓣。
输了?
不。
他只是需要换一种玩法。
“林风。”
“属下在。”
林风从阴影里走出,不敢看自家主子那双布满血丝的眼。
“去宫里递个话,”叶听白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磨过,“就说安哥儿水米不进,整日啼哭,快不行了。”
林风心头一跳。
用小公子做饵?
叶听白抬眼,眸中的疯狂让林风瞬间噤声。
“她心善,会来的。”
他赌的,是她那颗柔软的心。
……
长春宫,荷娘正跟着母亲张如许学着辨认账本。
一个从前侯府跟来的小宫女杏儿,匆忙跑了进来。
“公主殿下!不好了!侯府传话,说……说安哥儿快不行了!”
荷娘手里的账本“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安哥儿?
她脑海里瞬间闪过那个孩子依赖地吮吸着她,冲她咿咿呀呀笑的模样。
“是叶听白的诡计!”
张如许一把拉住女儿,“他这是算准了你的心肠软,故意诓你回去!”
荷娘何尝不知。
可一想到那孩子可能真的在受苦,她的心就像被一只手揪住,疼得喘不过气。
“娘,我必须去看看。”
不顾张如许的劝阻,荷娘甚至来不及更换繁复的宫装,直接摆驾景诚侯府。
当文心公主的仪驾停在侯府门口时,整个府邸的下人都吓得跪了一地。
荷娘却看也不看,提着裙摆就往内院冲。
卧房内,安哥儿的哭声撕心裂肺。
而一个俊美男子正抱着孩子,身形落拓。
他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整个人颓废又危险。
看到荷娘冲进来,他缓缓抬起头,嘴角扯出一个讥讽的弧度。
“微臣参见公主殿下。”
他嘴上说着参见,身子却站得笔直,连腰都未曾弯一下。
“公主殿下日理万机,怎有空驾临寒舍?”
这阴阳怪气的调调,分明是在报复那日御书房的耳光之辱。
荷娘懒得与他计较,从他怀里接过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