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阳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这与他之前的预感不谋而合。他看向玄机子:“阁主告知此事,意欲何为?”
玄机子正色道:“浩劫将至,单凭一人一派之力,绝难抗衡。老朽希望,小友能与我等正道联盟携手,共抗大劫。以小友之能,当可为联盟擎天之柱!”
这是抛出了橄榄枝,意图将曜阳这位新晋的、实力强横的炼虚大能拉入正道联盟的阵营。
曜阳沉默片刻,并未立刻答应,而是反问道:“联盟?却不知这联盟之中,如今是谁做主?可能同心协力?可能容得下我这‘寂灭’之道?”
他的问题犀利而直接。正道联盟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各大宗门勾心斗角屡见不鲜。他的寂灭大道霸道诡异,与寻常正道功法迥异,难免会引来猜忌和排挤。
玄机子微微一滞,显然被问到了关键之处,他沉吟道:“联盟由我天机阁、须弥山、瑶池圣地等共同主持,自然以大局为重。至于小友之道……大道三千,皆可证道,只要心向正道,何须在意功法表象?”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却显得有些空洞。
曜阳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却坚定:“多谢阁主美意。不过,我习惯独来独往,不喜约束。星陨宗便是我的根基。联盟之事,若真到了浩劫临头之日,我自会出手,但加入之事,恕难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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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拒绝得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玄机子身后一位化神修士忍不住喝道:“曜阳!阁主亲自相邀,乃是你莫大荣幸!如今大劫将至,你岂可只顾自身……”
话未说完,玄机子便抬手制止了他。他深深看了曜阳一眼,并未动怒,反而叹了口气:“小友心有沟壑,老朽明白。既然如此,老朽也不强求。只望小友记住,覆巢之下无完卵。他日若有所需,可随时来天机阁寻我。”
说完,他对着曜阳微微颔,便带着人化作流光离去,并未过多纠缠。
待天机阁的人走后,沐晚秋才担忧地开口:“曜阳,如此拒绝天机阁,是否会……”
“无妨。”曜阳目光深邃,“天机阁推演天机,最是懂得审时度势。他们看中的是我的实力,而非我这个人。与其加入其中受制于人,不如保持然。唯有自身强大,才是根本。”
他顿了顿,继续道:“况且,玄机子所言‘大世之争’,恐怕并非虚言。那些即将苏醒的古老存在,是敌是友,尚未可知。星陨宗必须尽快提升实力,方能在这即将到来的乱世中立足。”
他的思路清晰无比,并未因突如其来的邀请和浩劫预言而乱了方寸。
众人点头,深以为然。
不再耽搁,曜阳袖袍一卷,带着众人化作一道横贯长空的灰银色遁光,度骤然提升,不过片刻功夫,远方那熟悉的、笼罩在朦胧星辉之中的连绵山峦,便已映入眼帘。
星陨宗,到了。
护宗大阵感受到曜阳那浩瀚而熟悉的寂灭道韵,自动分开一道门户。
曜阳几人径直落入主峰广场。
此刻,广场之上,以当代宗主云鹤真人为,所有留守宗门的长老、弟子早已齐聚,显然早已收到消息。当看到曜阳那深不可测的气息以及那双仿佛蕴藏着宇宙生灭的眼眸时,所有人,包括云鹤真人,都感受到了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敬畏。
“恭迎曜阳师叔(师叔祖)凯旋!”
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响彻云霄,充满了激动与自豪。
云鹤真人快步上前,看着曜阳,神情复杂,有欣慰,有震撼,更有一丝如释重负:“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宗门……以后便要倚仗你了。”
曜阳看着熟悉的宗门,看着那一张张激动而期盼的面孔,平静的心湖也泛起一丝微澜。
这里,是他的,也将是他应对未来浩劫的基石。
他点了点头,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星陨宗:
“即日起,我于后山禁地闭关。宗门一切事务,由宗主暂代。所有弟子,勤加修炼,备战大世。”
“谨遵法旨!”
曜阳不再多言,对沐晚秋几人微微颔,身形一晃,便消失在原地,直接进入了星陨宗最为核心、传承最为古老的后山禁地。
他需要时间,需要彻底消化归墟所得,需要从星陨宗最古老的典籍中,找到关于虚界、关于寂灭、关于应对未来浩劫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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