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裴硕。
她、陛下、裴硕三个人都要乱成一锅粥了。
他向自己提亲是什么意思?知道她和陛下的关系,故意的?
孙宏胆悄悄松了一口气,真怕这小祖宗答应了谁。
从孙家出嫁,除了嫁给陛下,孙家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孙宏胆问:“那……有什么话可说的?”
“没什么话。”陆瑾画正色道:“我与他们没什么关系,你最好把态度拿出来,别让一些莫须有的流言传出去了。”
孙宏胆笑了笑:“自然,自然。”
除非今天杀了那两个,否则这流言蜚语是少不了的。
就说现在,蓟州皇城估计都传遍了,当今陛下的八卦可找不出什么来,唯一讨论对象就是陆瑾画,还是这么劲爆的事,不疯传才怪。
又闲话了一会儿。
孙宏胆斟酌问道:“那……臣先回去了?”
陆瑾画抿了抿唇,想起今日或许就要与陛下说清楚,再说了,裴硕这一招太好了。
等陛下回来,发现自己得不到的男人向其他女人提亲,那不得气死?
就算再大的恩情,心里也对她产生芥蒂了。
“孙宏胆。”陆瑾画收敛了心神,忽地叫了他的全名。
孙宏胆一个激灵,十年前二人共事,陆瑾画就这么叫他。
有时是坑他,有时是让他去治一些根本治不好的人,反正没什么好事。
他又擦了擦汗,语重心长道:“陆小友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只要不是答应那二人的提亲便可。
陆瑾画笑眯眯道:“听说府上还为我留着院子?”
孙宏胆疑惑:“自然。”
如果他猜的不错,到时候她与陛下大婚,还是要从孙府出嫁的。
陆瑾画眉眼舒展开,笑道:“那你回去好好收拾收拾,我过年应当回来住几天。”
孙宏胆点头:“这是小事,也早该让臣招待你一番了。”
孙宏胆满身轻松地离开了皇宫,等上了回家的马车,心底突然一咯噔。
她为什么突然想来孙家了?
这都过年了,她不与陛下在一起,跑到孙家来过年?
难道是和陛下吵架了?
想到这个可能,孙宏胆冷汗直冒。这关头,可别出什么岔子。
送走了人,陆瑾画坐在床边看灰蒙蒙的天空,冬天就是无趣,除了茫茫白雪,什么东西都没有。
她站起身,捡起地上的萝卜,给雪人画了个难看的嘴巴。
小顺子连忙上前劝道:“姑娘,您碰不得这雪啊……”
陆瑾画也不看他,将萝卜狠狠插在雪人脑袋上,这样一个大小眼歪鼻子雪人就出来了。
“我没碰啊,我就碰了萝卜。”
小顺子:……
眼看着天色不早了,他只好提醒道:“姑娘,该用午膳了。”
陆瑾画没什么胃口,只道:“你们都去用饭吧,不用管我,我还不饿。”
就算是傻子,此刻也该发觉不对了。
小顺子和碧春对视一眼,纷纷从对方脸上看到为难。
地面铺起厚厚一层积雪,让这里发生的一切声音都被雪堆掩埋,走在宫道上,只发出轻微的踩雪声。
一切都是这样寂静,好像天地都陷入了沉睡。
在这样冷寂中,耳边忽然传来马蹄声。
何人敢在宫中纵马?除了陛下,还能有谁?
小顺子与碧春脸上闪过喜色,陆瑾画却把眉毛拧起。
燕凌帝风尘仆仆,面色瞧着比千年寒冰还要冷,空中管事小跑着跟在后头。
“孙大人今日来见过姑娘,没多久就离开了。”
燕凌帝的手一顿,心却狠狠沉了下去。
孙宏胆已经来过了,奈奈也知道他们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