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才知这只是他单方面的意愿。
在她心里并不是这样想的。
而到了这时候,他再也不能用顾全两家形象这个理由来当借口。
那样就太卑劣了。
因此他点头:好。
温如夏:嗯。
我去洗碗。他起身去了厨房。
就只有两个碗,汤意白却洗了有十来分钟,总是忍不住走神,然后忘了冲没冲,又再重新洗一遍
从厨房出来后温如夏已经回了房间,他独自站在偌大的客厅,无论愿不愿意承认,心里都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夜半时分,汤意白还没有睡着,起身从床上坐起来,拿过手机看了下时间。
凌晨两点三十一分。
他竟然失眠了。
意识到这一点他感到既可悲又好笑,也说不清出于什么原因,他下床走了出去。
客厅一片漆黑。
次卧门没关严,里头透出亮光。
难道她也睡不着?
想了想,他终究抬脚走过去,抬手敲了敲门。
无人应声。
看样子已经睡着了,只是忘了关门。
他转身欲走,就在这时里面忽然传来咚一声响。
像是什么东西砸在了地板上。
他伸手推开门,只见温如夏躺在床上,那声响来自她的手机,应该是翻身导致不小心掉了下来。
但她并没被惊醒。
他走过去帮她捡起来放在床头柜上,然后低头看着她。
她睡得并不安稳,半边脸压着枕头,眉峰轻蹙,脸颊也微微有些潮红。
他不放心,伸手碰了碰她额头。
果然有些烫。
温如夏?他轻喊了声。
她没睁眼,但睫毛微微动了动。
想也知道这种状态下睡不舒服。
他于是推她:醒醒。
温如夏缓缓睁开眼,目光一片朦胧。
汤意白朝她笑了笑:你烧了,起来吃颗药好吗?
温如夏却只是迷蒙地看着他。
妈妈她哑着嗓子喊道。
汤意白怔住了。
继而失笑。
这是烧迷糊把他认错了,又或者,她其实以为是在做梦。
没等他开口,温如夏已经抬手抱住了他。
她满怀依恋地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脸庞深埋进他颈侧。
妈妈
尔后,汤意白感到有温热的液体滑过皮肤。
他心头微震。
她眼睛清澈如水,但从没流过泪。
至少他没见过。
这么一个命运多舛的人。
其实坚韧,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