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一下,指尖停在冰冷的触摸板上。
上一次生理期……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是在国内?在办离婚手续那段时间?
还是更早?
自从离婚、来到这个全新的环境,全身心投入学业,时间的概念变得模糊,身体的信号更是被大脑自动过滤成了不重要的背景噪音。
她一直有月经不规律的毛病,压力大时尤其明显。所以她根本没在意。
直到……刚才,小腹深处那阵细微的感觉……
她隔着毛衣按了一下,那不像是柔软脂肪的触感,而是一种带着韧性的、鼓胀的弧度……
这个念头像一道冰冷的电流,瞬间击穿了所有的学术亢奋和疲惫的屏障。
王小河的手指猛地蜷缩起来,指甲掐进了掌心。
不会吧?
她不愿往下细想。
这太荒谬了。
然而忍不住回忆……那是离婚手续办完前一个月……
那仅有的一次……他……而她……措施……到底有没有?
……那清晰的、无法忽视的隆起感,那迟到了太久太久的生理期,还有这阵子挥之不去的疲惫和突如其来的恶心……
这些散落的、被忽略的点,此刻像被无形的线串了起来,指向一个她从未想过、也绝不愿面对的可能性。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起来,撞击着肋骨,出擂鼓般的闷响。
血液似乎瞬间涌上了头顶,又迅褪去,留下一片冰冷的空白。
她盯着屏幕上闪烁的光标,那些复杂的模型和数据瞬间变得遥远而模糊。
她猛地站起身,动作太大,带倒了椅子,出刺耳的摩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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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几个埋头工作的同学诧异地抬起头。
“rry……”王小河的声音干涩,几乎不出完整的音节。
她顾不上扶起椅子,抓起羽绒服和包,几乎是逃离般冲出了实验室。
走廊里冰冷的风吹在滚烫的脸上,却无法驱散内心的惊涛骇浪。
她需要一个答案。
立刻,马上。
她查了学校附近一家评价不错的社区诊所,预约了下午最早的时段。
坐在冰冷的候诊椅上,她填着表格。
姓名、年龄、联系方式……一切如常。
直到翻到下一页——“父亲信息(可选填)”。
笔尖悬停在冰冷的表格上方。
王小河的心跳漏了一拍。
隔着重洋,万里之外,那个名字……
那个她以为自己已经彻底告别、却又在无数个深夜里悄然浮现的名字。她闭了闭眼,指尖微微颤抖。
最终,笔尖落下,在那空白处,清晰地写下了孟燕臣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