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跟段澜到底是不是朋友?”
方惟斜过来的眼神意味深长,“她跟你说我们是朋友啊。”
纪嘉臻坐直了身体。
得,这中间又有她不知道的事,她又被段澜坑了一回。
*
段澜似乎早就料到了方惟会找上门来,只是没想过她会带着纪嘉臻一起来。
方惟走后面,不慌不忙。纪嘉臻冲前面,气势汹汹。
“视频是不是你放的?”
纪嘉臻在距离段澜还有七八米远的时候喊出这句话。
段澜的眼睛一直看着她身后的方惟,在她喊完这句话后才轻飘飘地看她一眼。
“我还没闲到喜欢偷窥你们年轻人的生活。”
方惟紧接着开口:“好久不见,我倒是不知道,在你眼里,我们两是朋友。”
段澜和她对视,“盟友,不也是朋友的一种?”
“背后捅刀子,算什么盟友。”
纪嘉臻侧目,看方惟的表情,也想从她们的对视中探索出那些往事。
风吹的她发丝凌乱,又一阵风吹过,头发胡乱瓢,挡住她半张脸,她回头,伸手撩,猝不及防地撞上一人的肩膀。
侧额隐隐的痛,她皱着眉抬头,看见段祁寅眼中的自己。
他拇指抚她发痛的那一片皮肤,神色一如往常的平淡。
“臻,别总这么莽撞。”
纪嘉臻甩开他手,眼神厌恶至极,立刻把问题丢给他。
“闻斯聿家的摄像头是不是你放的?”
段祁寅将手插进裤袋,“你都说了是他家,我怎么放?他可只让你一个人进他那房子。”
“我不信跟你没在其中搞小动作。”
“你也不信他,不是吗?”
纪嘉臻的眉紧皱,想在段祁寅眼中找到一丝躲闪,但他永远是那副淡漠深沉的模样,谁都没法轻易看懂他。
她刚想说话,被方惟从后推了把腰,示意跟着她进去。
*
方惟的态度注定了这是一场严肃且必须有结果的对峙。
从前她是笑面虎,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到段澜面前,半点笑都不愿意露,面对段澜的微笑和问句,她都是冷嘲热讽。
“背后捅刀子的锅我不背,我只是陈述事实。”
方惟冷哼,“这就承认事情是你做的了?”
段澜笑,“没什么可不承认的,我既没有歪曲事实,也没有颠倒黑白。”
“没有歪曲事实也没有颠倒黑白?你明明知道知三当三这四个字和她没关系!”
纪嘉臻原本听的云里雾里,被方惟这一句话点醒。
她们在说那条热搜。
段澜的回话相当无耻。
“我说了,我只是陈述事实,无法左右观众的想法,热搜的标题是她们写的,她们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
方惟胸口起伏着,气的不轻,猛然站起来。
“陈述事实?陈述事实为什么强调她介入你们婚姻关系!明明在她和闻秦升认识之前你们就已经离婚了!”
就是这句话。
段澜在等的、想听的,就是这句话。
她也站起来,和方惟平视,向前走一步。
“你好像没弄清楚一件事,我和闻秦升之间不是婚姻那么简单,种种利益纠葛导致离婚没那么容易。我是在祁寅出生那年和他提的离婚,但真正走完手续,是在闻斯聿出生的后一个月。也就是说,从孟绪和闻秦升好上,到她生下闻斯聿,这个过程里,我和闻秦升在法律上仍是夫妻,她也的确是第三者。”
纪嘉臻看着方惟侧脸,观察着她表情的细节,她眼神的变化是发飙的前奏。
纪嘉臻大概猜到方惟要干什么,所以提前站起来按住了段祁寅肩膀。
也是同时间,一记清脆的声音响起。
啪!!
段澜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的发懵,她身份地位一向高人一等,从出生起就处处都透着优越感,这辈子都没被人打过,这辈子都没想过会被人这么打。
纪嘉臻差点想拍手叫好,但她得按着段祁寅。
段祁寅那一下也是愣的,他视线被纪嘉臻挡着,没看见发生了什么,但听声音也能猜到,想站起来但被她摁着,还不是简单的用手摁,膝盖直接抵他大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