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念得很轻丶很淡的一个名字,却如针扎般狠狠刺入他的心脏。
嫉妒丶痛楚通通化为缕缕思绪埋没他的瞳孔。
说白了,这个谢昀只在乎他弟弟而已。
好讨厌。
被复杂思绪埋没的瞳孔又黯然了几分。
他不喜欢自己,更不想见到自己,连看自己的目光也似寒冬松柏凝霜雪般冷冽。
甚至讨厌自己。
尤郁心说。
既然谢昀不喜欢自己,那他就更要在他面前晃悠。
路过每一条他的必经之路,特意在他会下来的每一个转角口假装偶遇。
直至将他拆吃入腹。
扭曲的想法在尤郁心底滋生,如潮起的一汪黑洋将他淹没。
看着他在马背上轻微的起伏,尤郁又想。
要是能同他在马背上颠簸,好像也不错。
阳光下的草坪野草疯长,两人紧贴面对面交叉坐着,耳畔被风与闷吟声灌满,雪白脖颈直直仰起颤音求他停下。
烈马奔腾,每跃一次都可以直接颠进他的最深处。
尤郁阴沉着脸,思绪放空。
一道很淡的目光向放空的人儿掷去,周以朝见出他看着谢昀走了神,视线落下,他在对方箭筒里的东西刻意停留了一下。
他凝眸着那支刻有尤郁名字的丶白色羽毛的长箭,若有所思。
很快,周以朝面无表情地,趁尤郁不注意抽走了他一支羽箭,而後与他隔了一段距离,拿出长弓。
放上羽箭,棕榈色的上等长弓被拉满,放在周以朝那张俊俏的侧脸。
他压下薄凉的眼眸,轻轻松手。
咻地一声——羽箭直击谢昀正在骑的丶那匹马的长腿上!
裹着劲风的长箭直直飞来!马背上的人即刻反应过来,拽一把缰绳就把马硬拐了一个方向!
咔!那支羽箭擦过马蹄,最後直直地陷入草坪。
呀,没中。
周以朝依旧面无表情地不紧不慢收起长弓,缓缓挑起了眉头。
还好扯住了。
马背上的人轻轻松了口气,稳定好马下来,随眼瞟了一下插在泥土里的箭,掏出手机刚拍完照,周围就瞬间围满前来关心他的同学们。
当然也包括那个罪魁祸首周以朝。
“甜心,你没事吧?”
一片温热从背後挽向他的双肩,周以朝歪头微微蹙起了眉头。
狭长眉目弯起,他的眼眸尽是难掩的笑意。
掀开雪色般薄如蝉翼的眼皮,谢昀琥珀色的瞳孔在炽阳映照下显得愈加透亮,在实验室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他冷眼视着周以朝。
脸上没什麽情绪地挪开了他的手:“没事。”
“诶?你们快看,这支箭上刻着的是尤郁的名字!”
一男生拾起陷入泥里的那支羽箭。
通体呈深黑色的箭在阳光下十分着眼,箭侧赫然刻着尤郁的两个大字,周围男男女女纷纷贴耳议论起来。
“我去,这尤郁怎麽这样,朝马射箭叫谢少摔下来让他出丑吗?但是这马多高他不知道吗!摔下来腿到时都能骨折了。”
一女生蹙紧眉头。
男声附耳接话:“就是啊,这得多大仇多大怨。。”
又一道男声:“是因为上回谢少当着全校的面曝光他,让他道歉,才引发他的报复心理吗?我听说他还有那个什麽疾病,才有的这种极端心理,太可怕了。”
“但疾病也不能成为他倚病卖病害人的理由呀!那可是谢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