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把女人抱回了自己的房间,女人的房间显然她已经不可能回去了,
秦妄将人放在床尾时,黛柒的黑色真丝睡裙在深色床单上铺开,像一滩融化的夜色,
盏床头壁灯衬得裸露的肌肤越莹白如雪。
因着坐姿,裙摆已卷至大腿中部,露出大半截白皙的腿,黛柒下意识将裙摆往下拽,指尖触到微凉的大腿肌肤时,才惊觉自己的动作有多欲盖弥彰。
她手指揪住裙摆往下拽,环视房间的目光在触及床时突然亮起来,她不自觉地抿了抿唇,喉间轻轻滚动。
谢谢你。
她的声音像浸了水的棉花,软糯得黏。
目光偷瞄着宽敞的床铺,又飞快扫过墙角的长沙。
女孩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长而密,像受惊的蝶翼。
我你是把床让给我了吗?
湿漉漉的睫毛下藏着小心翼翼的期待,大眼睛里盛着亮晶晶的光,那副期待被施舍的小模样,
他向前半步,阴影彻底将她笼罩,
夫人,
我没记错的话,这好像是我的房间。
他带着枪茧的拇指擦过她膝头红痕:
连问都不问,就想着占我的床?
女人也不尴尬,压下不满,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识趣的下床,慢吞吞地起身走向沙,经过床边时,还不忘抽走一个枕头,趁他看不见得时候背着他飞快剜了他一眼。
她慢吞吞挪到沙旁,刚要放下枕头,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怀里的枕头几乎遮住半张脸:
那我晚上盖什么?
声音从枕头后闷闷传来,带着点刻意装出来的委屈。
秦妄没动,衬衫的袖口挽起,露出小臂上蜿蜒的陈旧弹痕。
他挑眉,缓缓转身,看见女人定定的呆呆地站在沙一旁,目光落在她攥紧枕头边缘的手上。
她微微歪着头,看着她怀里抱着他地枕头那副定定站着的呆愣模样,配上那双强装镇定却时不时瞟向床铺的眼睛,
可爱,想
怎么,
打算抱着我的枕头站一晚上?
回来。
声音比方才柔和了半分,他的声音突然低沉,
床够你睡。
女人一听,立马抱着枕头小跑回床边,像只终于找到窝的兔子般钻进被褥,被下传来闷闷的,还带着几分得逞的小得意。
男人未语,说罢转身就进去了浴室,浴室的水声像温柔的潮汐,拍打着房间里的寂静。
随着时间的推移,浴室的水声渐渐停歇。而此时的黛柒,已经在温暖的被窝里进入了半梦半醒的朦胧状态。
黛柒把脸埋进带着阳光味道的枕头里,不自觉地蜷缩进蓬松的被褥里。
男人的气息混着与烟草的冷香,像无形的网将她包裹。
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她的眼皮越来越沉,意识模糊间,只听见浴室门一声轻响。
听见浴室门滑开的轻响,男人洗完澡出来了。
她没有睁眼,潜意识里认定这个人会自觉睡到沙上去,
他应该会去睡沙吧?
这个念头刚闪过,
后背突然传来一阵凉意,紧接着是床垫陷下去的重量。
带着水汽的温热胸膛贴上她的脊背,潮湿的梢扫过她的后颈,激起一阵战栗。
她才猛然惊醒回头,撞进一双幽深的蓝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