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4这不公平!
李斯季走过来,“不是好人!与她说甚呢,上车安生歇息,到都城再带你四处玩耍。”
王清凌讪讪扶梁沁上车。
他没急嘈嘈与她交欢,不摇扇子了,端坐再度重复,“姨母素来并不这般。”
他讲起姨母年轻时,也和她一样心善,上山作大布施丶逢年过节开中门施粥施米面衣衫被褥,不顾乞儿手脏,揣进手中摸挲,春日宴上明丽照人丶风姿一时无两……
她安静听着,腹诽她可不心善,她只恨没功夫身手撕打,她也不会将乞儿脏手揣进手中……
听厌了,她问京中可有甚消息动静?
他讪讪停下,说起:“昨儿颖亲王围攻太和殿失手,但烧了偏殿,金吾卫丶羽林军伤亡惨重,大太监赵东海护驾断了条胳膊,重病中皇上勉力亲笔拟诏定九殿下为储,早朝宣读了,这两天传诏官便该到了。”
啊?!她眉头轻蹙。李斯柏也将攻太和殿发动宫变?能成麽?
他也眉头轻蹙,又绕到姨母身上,“她许是因此焦虑不安。据说较往常立储诏文,此番不合规矩地多了两层意思,若皇上殡天,九殿下即刻登基,文托郑老太傅出相丶武拜镇远老将军一文一武辅政……”
“镇远老将军?此番主动请缨出兵那位?”
王清凌点头,“据说已在城门下布阵。”
城门下?她垂眸思忖。
过後两天,李斯柏频频被唤至大夫人马车上,随即便传来尖厉吵闹;
梁沁则从屏风後洗手水丶李斯柏洗脸绢帕里头验出异常。——幸得李斯季给她提洗漱热水时仔细验毒提醒了她,好险,她拍了拍胸口。
这恶毒女人!
她递吃食给李斯柏时,感觉他应是知晓的,他那麽敏感早慧。
……
已遥见京都城门,镇远老将军吴家军旌旗城门上下猎猎作响。
吴震雷手持红缨枪,法令纹垂长,老眼炯炯有神,与沉冷大少年李盛拓五十米遥相对恃。
电视剧名场面完全复刻,梁沁看得心潮澎湃。
小黄门与夹着条残肢的赵东海携圣旨到,李斯拓令兵卒闪开一线放入。
两人哆哆嗦嗦跑至太後车队前。
太後王端携九殿下缓缓下车,那头随之哗啦啦跪倒一片,山呼拜谢。
这边,李斯柏负手远望,唇角噙笑。
大夫人更是紧张得双手失态搓挲。
接旨後,抱病太後虚弱地牵冷漠九殿下携护卫,老道丶天师道长与手执圣旨的老福安垫後,缓缓朝他们走来。
大夫人却抢先转身怒斥李斯柏:“李斯柏,到此时,你还待如何?!”
梁沁擡眼看过去。
李斯柏眼皮掀起,腔调波澜不惊,“母妃呐,当初孤起誓应承您,太後位子是您的,便是您的,孤营营茍茍,养兵丶纵横联动,诛杀皇亲,费尽心机践行。”
“但,那是……”大夫人环视周遭,看着走近的太後丶九殿下,暗咬银牙,终住了嘴。
李斯柏:“莫急呐,娘亲……”
声优嗓苍茫得梁沁生生打了个哆嗦,仿佛深秋到了,天地肃凉。
太後一行逼围上来。
李斯季与副将挥剑结阵。
老道:“殿下允诺,城门前给老道一个说法。”
李斯柏没看他,只看向冷漠九殿下,俊致眸眼和此时大夫人一样,噙起泪花。
大夫人更是一脸急切,恨不得扑上去。
梁沁脑中灵光一闪,终抓住云天中若隐若现飞龙!
应是?是这般了!
她遍体生凉,这不公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