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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阵易主(第2页)

而人潮退却之後,整支南朝使团此刻包括阿秋在内,便只剩了二十人。

入殿之前,唯独公仪休和萧长安摘下了面具,从容带领其馀人捧着国礼进入。

阿秋手上所捧的,正是象征天下一统的《山河图》。而对面那身形峭拔之人所捧的,便是名震天下的天子剑“祖龙”。

馀下之人所捧或为玉璧明珠,或者笔墨金帛,有的是象征臣服之义,有的是价值连城的重宝,总之均依足礼法而行。

而大殿内文武百官早已分列阶下,钟鼓齐鸣,高踞殿上的山海屏前,九龙宝座旁两侧依次展开雀羽锦扇,迎接新任大魏天子斛律金升座。

但见玉石串成的十二冕旒之下,斛律金身着黑地刺绣九条金龙的衮龙袍,缓步趋进中庭,拾阶而上。身後紧随着的,仍然是白袍金环的紫罗夫人,她手中所捧,却是一座博山古铜炉,其中香气冉冉浮出,犹如云山雾海。

再其後,方是两列宫人内侍,捧着诏书玉玺等物。

阿秋心中有疑窦一闪而过,却是因为按理在内宫之中,万岁地位并不甚高。此前在祭坛前,或可因她是半个祭司之职,故得近御前。可到了此刻前朝登基大典,无论从哪方面说,紧随斛律金之後的位置,不应是她。

而万岁此刻出现,亦令她想起另一件事。

斛律光昨夜曾逼迫万岁趁夜刺杀斛律金,但目前看来,此事并未成行。无论是万岁未曾出手,还是出手却失败了,斛律金此刻都是好端端地在这里。

以目前情形来看,万岁未曾出手的可能性更大。

因她若是出手却失败了,斛律金又岂能容她还活在这里?

只是这样一来,却破坏了斛律光的大计,不知他当如何以对。

一念及此,阿秋不由得以馀光斜瞥殿前,却诧异发现,本来身为北羌第二人,又是重臣的宁王斛律光,今日却不见其踪影。

她心头忽生警觉。

斛律光不在,或许仍不算什麽大事,可斛律光不在而登基大典照旧举行,斛律金竟无提出任何异议或解释,这便预示着朝堂下正孕育着一场暗自涌动的风雷。

当她的目光触及殿上最高处,正待展开诏书宣读的国师万俟清,心中更是暗凛。

依目前位置来看,即便受降之时,万俟清亦会守在斛律金身前。如此一来,大为不利。

但到得此刻,只能见机行事,再无退路。

即位诏书应是以胡汉两种文字写就。万俟清先以北羌语宣读诏书,阿秋亦不懂北羌语,只听得他语气郑重,前边必然也是一些“奉天承运,四海宾服”之类的吉祥祝语。

他一路读下去,本极流畅,可到某一个词时,以万俟清的镇静和胆色,亦忽然就顿住了,连整个殿内的氛围,都一时静寂下来。

与此同时,他的目光锐利无比地,向阶下瞥来。

而此时此刻,新天子斛律金的仪仗,正行过阿秋一行人面前。万岁捧着的古铜香炉里的香气,亦拂过阿秋的鼻间。

阿秋虽然垂着眼,却看得清楚分明。

万俟清所瞥注的,正是华盖之下的天子斛律金。

而与此同时,华盖下的天子微微擡起头来,迎向万俟清的目光。

冕旒的青玉珠串晃动之下,眉梢眼角并不清楚,但阿秋已从他唇角挂着的那一缕意味深长的微笑,认出他来!

着天子服裳,戴十二冕旒的人并不是斛律金,而是斛律光!

虽然身是局外人,阿秋亦觉一瓢冰水自脊梁骨浇下,背上都散发着寒气。

登基大典之前,天子必定沐浴斋戒丶更衣,焚香,换好礼服後,方登车前往祭天场所。而这一路皆是至近的内侍宫人照应,且也不会有外人可以近身。

适才在祭坛前,所有人亦是遥遥相望,只能大致窥见天子衣裳风度,并不能清楚看到他的容貌模样。

而到了此刻进殿,所有人都是跪伏道旁迎接,亦没有人敢擡眼正视天子真容。

这便是斛律光可以以天子身份,一路走到这里的原因。

这也解释了万岁为何紧随他身後,成为这祭天仪式和登基大典上,最接近他的见证者。

斛律金必然已经没命。

一念及此,阿秋亦已不寒而栗,只觉毛发悚立。

这起针对兄长和皇帝的谋杀,究竟是何时发生的呢?

是在昨夜斛律光离开之後,万岁即刻便去了斛律金的寝殿执行,又或者是今天凌晨,斛律金起床梳洗预备之时?

没有人可以知道了。

所有能知道的,便是他们成功了。

殿上,万俟清轻咳了一声,不仅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也将阿秋自恍惚中惊醒过来。

她蓦然惊觉,眼下,斛律光要过的,便是万俟清这一关了。

他能否顺利成为今日的新魏天子,便要看如今的国师万俟清,肯不肯认账了。

师尊他会如何应对呢?

阿秋再度垂眸,而後装作不经意地,向殿上瞥去。

万俟清轻咳完毕後,便面不改色,将诏书直念了下去。

但随着他一行行往下念去,殿下文武百官无不改色,接着便是群情耸动。

到得他念完,殿中之人已自交头接耳,私议不休。

且有人再不顾尊卑,索性擡起头来,对着华盖之下的天子瞠目而视,而後均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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