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舟人走了,她送的东西都留下了。
桌上还有他写的信。
崔扶钰青着脸色拿起信来,细细瞧着,信上竟是说要同她分开。
阿钰亲啓:
阿钰,这大概是我最後一次亲昵的唤你阿钰了,所有的一切我都知晓了,你并不爱我,而我不过是你的玩物。
初知晓时,我欢喜自己对你还算有用,我可怜的用你至少爱我麻痹自己,可最近桩桩件件的事,都在告诉我不能再欺骗自己了。
门不当户不对,而我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你值得更好的人。
愿阿钰年年岁岁常康健,事事如意万般如愿。
崔扶钰沉着脸看完信,又瞧见桌案上放置的羽冠,怄气的将他留下的信揉成一团扔至桌面上。
“池砚舟,我们之间结束不由你!”
崔扶钰眼眸闪过一丝势在必得,幽幽说着。
可方才她看着池砚舟的控诉中,有点迷茫,还有一点心痛。
但这些都被生气的崔扶钰下意识忽略了。
她对池砚舟还没腻,正在兴头,怎麽可能就放他就这样离开。
她要亲手将出逃的池砚舟抓回别苑,关着锁着不让他出去。
她瞧着天色还早,又一次吩咐:“管家,去梨园请谢伶人过来唱戏。”
崔扶钰一下午都在水榭处听着谢伶人唱戏,直到天黑了才放人离开。
而她也坐上了马车,朝着池家的方向行驶。
一路上,她都想好了要如何将池砚舟抓回去关起来。
一柱香後,马车到了池家。
马车直接停在了池家的正大门口,崔扶钰认为抓他回去不需要多久,也没必要靠边停下。
崔扶钰施施然下了马车,缓缓朝着池家走去。
今日她穿着一身新做的衣裳,料子是京城眼下最时兴的轻烟纱,一匹布足够普通人家好几年的花销。
她身上的衣裳绣这一朵朵银线梨花,浅青蓝紫渐变的颜色十分好看,配上栩栩如生的梨花,仿佛有瞧见花在盛开。
崔扶钰径直踏进了池砚舟所在的角房,气势汹汹过去。
正看到池砚舟埋头在书案上苦作文章,似乎搬出别苑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
崔扶钰看见他这般瞬间所有的怒气消失殆尽。
池砚舟听见动静,心知是崔扶钰来了,他僵硬的擡头静静看着崔大小姐。
“池砚舟,没有我的允许,谁让你离开了?”崔扶钰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好点:“随我回去!”
她想好好同池砚舟说。
崔扶钰想解释他留下的信中所说的事情。
“我并非拿你当玩物。”崔扶钰站在书桌前,居高临下俯视瞧着池砚舟,认真的说道:“只是我不爱你是真的。”
崔扶钰也不知道为何她对池砚舟的感情是复杂的,谈爱算不上,至少有点点喜欢过。
更多的时候是利用为多。
她也是因为想利用池砚舟才靠近他,如今怎麽又怜惜他。
所以,崔扶钰认不清到底对池砚舟是怎样的感情。
池砚舟苦笑:“大小姐,求你高擡贵手。”
池砚舟已经释然,他不在意了。
崔扶钰当场愣住,凭什麽说万死不辞的人,是他。
求自己高擡贵手的人还是他!
崔扶钰冷笑:“凭什麽你说结束就结束,没这麽好的事。”
她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