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伤口虽深,但也只是皮外伤,止住血後,再需要些时间就能好,幸亏义公终被救下,还算值得。
看着卢昶身上的伤,沈小舟一阵来气,当即把打探来的消息禀报卢昶。
“都是刘循那小子,急功近利,竟着了袁其风那狗贼的招,义公为了救他,被袁其风抓住了。”
如今已派人送义公离开,返回路程水陆两地都走,又增派人手暗中保护,不会再有问题。
卢昶还有些不放心,命沈小舟跟上他们,亲自保护义公回去。
“公子,您这还伤着呢!要是连我都走了,那您怎麽办?”
“东方无瑕在!”卢昶眯眼看向沈小舟:“难道你觉得她不如你?”
沈小舟赶忙摇头,那可是活生生打死一头熊的女人,他怎麽敢和人家比,当即脚底抹油离开了小寺。
待他走後,寮房只有卢昶一人,周边安静地连鸟叫声也没有,他轻轻摸了摸身上裹着的纱布,重重叹气。
从剑川返还平都,半路上接到密信,义公竟落入袁其风手中。
他乃凤鸣山首领,身份重要,袁其风本要留下它继续引蛇出洞,一举歼灭匪群,未曾想军中竟有人说此贼乃当初抚远大将军的副将,只是相隔十年,面容变了些,不敢确定。
袁其风不敢贸然处置,当初此副将背叛卢将军,先帝震怒,为此大魏上下皆在通缉此人,可一直没有音讯。
倘若此人真是义公,那他可就立下大功了。
袁其风当即秘密派人绑义公至平都,那里,可有的是认得出他的人的。
此事办得隐秘,除了几个心腹无人知晓,为此袁其风还找来一个同义公模样相似的人押在大狱,想要来招金蝉脱壳。
果然,这招倒是瞒住了凤鸣山衆人,可没想到,偏偏快到平都就出问题了。
卢昶掏出那张纸条,只有食指长的一张小纸条,就绑在信鸽腿上,在他回王都的路上,那鸽子就稳稳地落在了他的肩上。
“义落袁手,五人平都。”
纸条上的字迹歪歪扭扭,认不出来出于谁手,可绝不会是凤鸣山的人送来的,山里无一人知晓他的身份,更不可能知道他返还平都。
那这信是谁送的?
谁在暗中盯着他?
再看密信,五人平都,难道是有五个人带义公去平都?按理来说,抓到山匪首领,要麽斩首示衆,要麽引蛇出洞,为何要送去平都?
难道是义公的身份被袁其风察觉了?
不管是真是假,卢昶都要亲自走一趟。
果然,到了安博,他找到了一个小车队,一人赶马车,两人骑马在前引路,两人在马车後面保护,一路赶车,即便黑夜也在跑着,不眠不休。
正常人不会这麽急着赶路的,马车里的人从未露出面来,几人越来越可疑。
卢昶一直跟在马车後,车里的人究竟是谁也无从打探清楚,还好,长时间奔波,连马匹也受不了,几人停在距平都百里外的一个驿站休整。
卢昶一直在暗处盯着,果然,两人把马车上的人拖了下来,只是脑袋上套着麻袋,认不出脸,可卢昶就知道是义公了。
他的腿受过伤,走起路来右脚有些跛。
卢昶一直等着机会,直到入了平都城,许是因为一路奔波,又到了目的地,看守他的人松懈了些,车马也行得慢。
这时,竟然有人在楼上洒碎银子,百姓们四处捡钱,一片哄闹,拦住了几人去路。
看着前方两人在轰赶百姓,清出道路时,与沈小舟在闹市上对上眼神後,卢昶就开始动手解决马车後面的两人。
五人都是个顶个的高手,因为要保护义公,卢昶与沈小舟应付得有些吃力,却没想到,从楼上竟跳出三个蒙面人,与那五人厮打在一处,卢昶看向沈小舟,显然後者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的神兵。
卢昶把义公交给沈小舟,让他先走,他来断後,一只利箭朝他们射来,卢昶一个侧身,利箭划破衣裳,从胸膛飞过。
有人在暗中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此人在剑川丶平都都有势力,目前看来还是在暗中帮他,可现在在帮他,以後呢?
实在没有一点头绪,卢昶重重叹一口气,命运捉弄他快十年了,每每总觉得自己掌控了人生,偏偏老天要告诉他,你一直在股掌之中。
静婉是在家中奴仆口中得知这件事的,仆人们爱说些闲话,白日有人在大街上洒银子,还有人持刀劫囚,劫走官府犯人,官府还挨家挨户搜查,热闹得很!
几人唧唧哇哇说着,声音也大,静婉这才知道,原来表哥是干了票大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