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进主室服饰时,主母脖颈处的吻痕,他们二人慵懒地待在一处,每每看到,她心如刀割。
因此今日顾轻尘的这个命令,她实难答应。
顾轻尘讽刺一笑:“怎麽,要做妾了,所以翅膀也硬了?”
她一掌打下去,冷笑道:“便是妾,你也是我崔家的奴,你的儿子,女儿,世世代代都是我崔家的奴!别以为攀附了我弟弟就想翻身,我告诉你,不可能!你就是生了孩子,他们身上流的也是家奴的血!”
顾轻尘走後,春来哭了,婢女过来扶她,却无一人敢出声安慰。
崔家大小姐治家甚严,谁敢对春来有半丝亲近之举。
那夜崔东池没有来星娥院,明明早上离开时,他要她做好菜等着他回来一同用的。
她一人坐在桌前,满桌都是放冷的菜,想倒掉,又觉得可惜,便让人重新拿去热热,若是院中有人想吃,便都分了。
连日来,崔东池都未再来这儿,春来等不住了,想了想,还是做了桂圆羹去书房找他。
这里曾是她能随时出入的地方,可今日府卫却把她堵在门口,说要通报。
她一愣,还是笑着说好,擡着甜食在外等候,直到听见里头那句“进来”,她才得进书房。
见她过来,崔东池坐在椅上朝她伸手。
这熟悉的动作让春来心中一暖,只将盘子放好後坐在他膝上。
“是没有好好睡吗,怎麽有那麽多血丝?”她轻抚崔东池的眼下,心疼说道。
崔东池确实忙,与朝廷一战是迟早的事,许多事要提前调度准备,再说卢昶那边态度不明,他正想要不要再写信过去,许多事交杂在一处让他连日不能好睡,自然眼中都是青丝。
“做了什麽好吃的,这麽香?”他从不与她多说自己的事,便看向桌面那碗红枣桂圆羹。
春来忙端过来,像往常一样一勺一勺喂着他。
美人在怀,再如柳下惠一样坐怀不乱岂不是不解风情了,等一勺甜羹入口後,他却没有咽下,封住了美人的嘴,将她抱到屏风後面。
那里备着小憩的软榻,春来很熟悉。
屋内动静响着时,徐莹莹正站在门外,府卫和侍女露出尴尬之色来,她却不以为然,一语未发便带着侍女离开。
她身边跟着的是从徐家陪嫁过来的丫鬟悦榕,当下为她鸣不平,要自家小姐告夫婿一状。
话才出,徐莹莹便一掌打在悦榕脸上,吓得她连脸也不敢捂,赶紧跪地认错。
“告状?难道我连收服个男人的本事也没有?”
可她心里却在想,我并不想收服他,我只想坐到那个至高无上的宝座上而已。
她是徐家嫡女,早在成婚前,父母俱找她谈心。
她知道身边的男子不是什麽普通男子,他胸中有大业,倘若能成,她作为他的妻子,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後。
崔家主母算什麽,她要做皇後。不过是身边养着一个奴婢罢了,以後的女人只多不少,难道个个都要算计?
她了解崔东池,情爱困不住他,困住他的,永远只有利益罢了!
在崔家父子的筹谋下,袁其风也未打算出兵岭南,凤鸣山上那夥匪徒如臭虫一样怎麽打也打不死,他准备在出兵之前先将其剿灭。
当收到卢昶的来信後,崔东池在书房大笑,好啊好啊,卢昶还是答应了,只要他与卢昶联手,岭南丶剑川这两片土地掀起的风浪要叫他平都害怕!
如今整个大魏看似风平浪静,可底下早已被搅翻了天,千里之外的西北在战事平定後并未得到应有的安宁,只因东部的庸野早被李家父女翻了个底朝天!
秦子游一直住在小杏村,他把静婉家旁边的小屋买了,一锭黄金,换了几间破烂的茅草屋。
他偶尔会去静婉曾住过的家中看一看,替她擦拭桌上落下的尘灰,清理干净屋角的蜘蛛网,有时会让村里的老人,让他们讲静婉的事给他听。
村里人见这儿郎一身军装,英姿勃发,心里也不畏惧,虽好奇他与静婉的关系,可银子放在面前了,还是与他聊了起来。
他坐在村子里的草墩上,身边是几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和老太太,小鸡啄着米,大花狗一整条地躺在地上,暖暖的阳光落在他身上,驱散了不少他身上杀人太多积攒的寒意。
他眼角嘴角浮起笑意,好像能看到那个调皮的小姑娘从他面前跑过。
“全村最好看的小姑娘了,偏偏爱玩得很,在家待不住,时时要跟着村子的孩子出去爬树下水,不过她本事也大,村里的人要去山里深处都还找她带路,她可从未迷路过哩!”
秦子游静静听着他们讲,说到最後,年迈的老人竟见这儿郎哭了,衆人看看,再无人说下去了。
李长缨问士兵秦子游去哪了,得知他又去的小杏村,当即冷哼!还一直惦记着呢,人都找不着了,还想着呢!
可她没有精力再去管秦子游,把庸野都翻了个底朝天了,为什麽还找不到那些宝藏!
她亲自带人挖地三尺,尤其是卢家曾经的宅子,一砖一瓦都没放过,可就是找不到!
“父王,那些宝藏真在庸野?或许,其实根本没有什麽宝藏,只是传闻罢了!你瞧瞧,这卢家穷得很,他们怎麽可能有那麽多钱财呢!”
李陵摇摇头:“确有其事。你不知道,先帝在时曾安排好人来庸野找寻卢夫人藏的宝藏,可惜他早早驾崩,未能行其事,可以确定的是宝藏就在庸野。长缨,只要找到那些宝藏,我们就可以招更多的兵,买更多的
马!你再耐心些,地再挖深些,挖远些,我不信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