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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梦番外（第3页）

人鱼的歌声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她带着人类来到岸边，却不见南雅音开心的样子。

“国王在寻找人鱼，因为人鱼的肉可以长生不老，而他已经到了暮年，就要长辞了。”南雅音很担心乔宴会死，“我捡起了你的鳞片，但是被抢走了，他们一定会发现你的。”

“你为什麽要捡我的鳞片？”

南雅音奇怪她为什麽要问这个问题，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因为它们很漂亮，像宝石一样。”

乔宴眯起眼睛笑了下，她的鳞片确实是所有人鱼里最漂亮的。

“不要担心。”乔宴说，“他们如果要来找我，我会将他们扔进海里。”

乔宴已经学会了深海女巫的法术，她建起居住的房屋，在这之上涂满保护的药剂，立起法阵。

她学着怎麽去养一只人类，怎样让他不再害怕。

但国王日薄西山，他们的搜寻速度加快了，他们很快就要对乔宴曾经居住的海域大型捕捞人鱼。

乔宴刚刚赶走一批士兵回到家，就发现自己的人类不见了。

南雅音的血告诉她，他在王宫的地下牢笼里，他挣扎了，但打不过那些带着兵器的侍卫。

乔宴的牙齿尖利而又可怖，她咬紧牙，身上的鳞片竖起一半。

她披着斗篷来到国王的宫殿，诉说可以治愈疾病的药物，那是连死亡都可以治愈的良药。

老国王欢喜极了，哪怕在病床上都微微翘起嘴角，露出一副慈爱的模样。

乔宴跪拜了上前，在老国王耳边低语，“我需要你的灵魂来交换，赐予你永远不会腐坏的身躯。”

老国王流着眼泪答应了，死亡比交付灵魂更可怕。

他听见人鱼的歌声，和诅咒。

诅咒他永不死去，永远暴露在太阳的光辉下，无一处可躲，无一处阴凉。

而他的灵魂受蚂蚁的啃噬，千年万年的与痛苦长存。

他杀了她的同伴，又将南雅音抓了起来，只为获得永生。

可永生真的是什麽美好的愿望吗？

乔宴实现了国王永生的梦想，她畅通无阻的来到地下牢笼，讲那个仿佛从来没完好过的人类抱起来。

“我没有告诉他们你在哪里。”南雅音嘴中吐出血沫，“你为什麽要过来？”

乔宴亲吻着他的伤口，“为了来带我的人类回家。”

南雅音已经不再吐血了，他感到身体在逐渐恢复，轻松许多，只是伤口还没完全愈合，他又感觉到什麽东西卡在伤口里，他伸手去摸。

那是一颗圆润的，莹白的珍珠。

带着温热，沾着他干涸的血迹。

人鱼的泪珠会化作珍珠，那是渔人的梦，是在夜晚听见动听却阴森的歌声编织出的美好的梦。

南雅音握着那颗珍珠，他不敢置信这是真的，乔宴会为他而落泪。

他抱着乔宴，发丝交缠着，眼泪交融，他可以献上他的灵魂和肉体，在见到她的第一眼时他就这样想了。

乔宴是被南雅音叫醒的。

“你怎麽睡了这麽久。”南雅音揉了下肩膀，“已经到了。”

“这麽想来怎麽会睡这麽久？”他忽然嘻嘻笑起来，“你是不是昨天太兴奋了没睡着？”

他还记得她那本小册子上，她将惊蛰星圈了出来。

“你明明就和我一样嘛。”南雅音侧过头要靠近她。

乔宴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从梦里出来，见他靠近就凑上去亲他。

“你！”南雅音往後退，乔宴就抓住他的手臂，脖颈，他一步也退不了。

直等到亲的都要喘不过气来，南雅音被放开坐在椅子上大喘气，“你，你干什麽？”

乔宴检查了他的手臂，没有伤口，没有出血，他也没有口吐鲜血。

那就是一个瑰丽奇幻的梦而已，乔宴松了口气。

“做噩梦了吗？”南雅音凑过去，带着鲜妍的嘴唇和担忧的眼神。

乔宴靠在他的肩膀上，“不算噩梦，但是醒来太好了。”

“让我靠一下吧，等到了我就起来。”乔宴闻着鼠尾草的气息，那里已经不再只有植物清香和柠檬的酸涩，还有奶油带来的甜香，那样的梦不会再梦到。

人鱼会带着她的人类去往海洋和陆地，在数百数千年後他们仍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