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厉镖头?”王县令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您……您怎么来了?”
厉战没有理会他。他的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探照灯,精准地落在了……跪在地上、如同风中落叶般瑟瑟抖的苏晚栀身上。
那眼神……冰冷依旧,却似乎……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确认?
然后,他缓缓抬起脚步,一步一步,走进了公堂。
他的步伐沉稳,落地无声,却每一步都像踩在所有人的心尖上!无形的压力如同潮水般弥漫开来!
他径直走到苏晚栀身边,停下脚步。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
苏晚栀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冷硬的下颌线,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他……他真的来了?!
厉战没有低头看她。他的目光,转向了堂上脸色白的王县令。
“案子。”他开口,声音低沉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重审。”
“重……重审?”王县令额头渗出冷汗,“厉镖头,这……这案子证据确凿……”
“证据?”厉战薄唇微启,吐出两个字,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他的目光扫过桌上那包兔肉干和秽物,“验过?”
“这……”王县令语塞。确实还没验,只凭钱老板一面之词和医馆诊断。
“验。”厉战言简意赅。
“是……是!验!快验!”王县令如蒙大赦,连忙对旁边的师爷吼道,“快!请仵作!验毒!验那肉干和秽物!”
师爷连滚滚爬地跑了出去。
厉战的目光又转向脸色惨白的钱商人:“你。”
钱商人浑身一哆嗦:“厉……厉镖头……”
“何时买的肉干?何时吃的?吃的多少?吃完去了哪里?见了谁?”厉战的声音冰冷,如同审问犯人。
“我……我……”钱商人被他冰冷的目光盯着,吓得魂飞魄散,语无伦次,“未时……未时三刻买的……买完……买完就……就吃了……就吃了一口……然后……然后就肚子痛……去了……去了医馆……”
“撒谎!”顾夫人厉声喝道,“周掌柜作证,你离开茶楼时肉干完好!且你离开后并未立刻食用!你去了哪里?!”
“我……我……”钱商人冷汗涔涔,眼神躲闪。
“说!”厉战的声音陡然一沉!如同惊雷炸响!
钱商人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我……我说!我说!我买完肉干……没……没立刻吃……我……我去了一趟……去了刘记杂货铺……找……找刘少爷说了会儿话……”
“哗——!”台下一片哗然!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刘少爷身上!
刘少爷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他猛地跳起来:“钱胖子!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见过你?!”
“刘少爷!您……您不能翻脸不认人啊!”钱商人哭嚎道,“是您……是您给了我十两银子!让我……让我买完肉干去找您……然后……然后您给了我一个小纸包……让我……让我把里面的粉末撒在肉干上……再吃一口……然后去医馆……去告状……”
“你放屁!”刘少爷气急败坏,冲上去就要打钱伤人!
“放肆!”王县令惊堂木一拍,“来人!拦住他!”
两个衙役连忙上前拦住状若疯癫的刘少爷。
“大人!他血口喷人!诬陷我!”刘少爷挣扎着喊道。
“诬陷?”厉战冰冷的目光落在刘少爷身上,如同看一个死人,“你。”
刘少爷对上他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浑身一僵,如同被毒蛇盯住,瞬间动弹不得!
“杂货铺后院,东墙第三块砖下。”厉战的声音不高,却如同重锤砸在刘少爷心上,“埋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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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少爷的脸色瞬间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紫!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如同见了鬼一般看着厉战!他……他怎么知道?!那是他埋藏巴豆粉和剩余银子的地方!他明明做得极其隐秘!
“不……不可能……”刘少爷喃喃自语,浑身筛糠般抖了起来。
“带人去搜!”王县令此刻哪里还不明白,厉声下令!
很快,衙役带着一个沾满泥土的小油纸包跑了回来:“大人!找到了!在刘记杂货铺后院东墙第三块砖下!里面……里面是白色粉末!还有……还有九两银子!”
仵作也验完了毒:“大人!肉干上确有巴豆粉残留!秽物中也验出大量巴豆粉成分!与这纸包中的粉末一致!”
铁证如山!
“刘有德!”王县令勃然大怒,指着刘少爷,“你胆大包天!竟敢指使人下毒诬告!陷害良善!来人!给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