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诛心!
“是,奴婢这就去办。”
做完这一切,孙妙青才重新坐下,将手轻轻放在依旧平坦的小腹上。
后宫这个巨大的名利场,人与人之间的信任,薄得就像一张窗户纸。
甄嬛、沈眉庄、安陵容这个看似牢固的铁三角,其实内部早已有了裂痕。
家世、性情、格局,无一相同。
自己要做的,不是去创造裂痕,而是在那道最脆弱的缝隙上,轻轻地,再推一把。
“a轮融资,看重的就是团队的稳定性。”
“一个核心团队随时可能内讧的公司,可走不远啊。”
她低声喃喃,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像一个猎人,看到了猎物,正一步步踏入自己精心布置的陷阱。
碎玉轩内,安陵容离去后留下的那点凉意,很快就被炭盆的暖意驱散了。
碎玉轩那边刚传出余氏被勒死的消息,青珊派去打探的小太监就带回了另一个流言。
“回小主,奴才刚听碎玉轩的宫人嚼舌根,说安小主去冷宫‘指点’苏公公用弓弦办事时,那叫一个冷静果决,眼睛都没眨一下,比慎刑司的老手还利落呢。”
小太监学得惟妙惟肖,刻意压低了声音,带着一股子神秘和惊惧。
“哦?”
孙妙青正用指腹蘸着新制的茉莉香膏,闻言,手上动作未停,只是眼睫轻轻一抬。
“这么快就传开了?”
“可不是嘛!”青珊在一旁接话,语气里透着兴奋,“奴婢都听见好几个版本了,有说安小主是面带微笑看着余氏断气的,还有说她事后还跟苏公公探讨哪种手法更干净呢!”
这正是孙妙青想要的效果。
谣言的威力,不在于真,而在于它恰好迎合了人们心中最阴暗的想象。
“很好。”孙妙青将香膏均匀涂在手腕,香气清幽,“这水,算是浇下去了。接下来,就看甄嬛那块地,吸不吸收了。”
她刚放下香膏盒,小沛子就一阵风似的从外面跑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古怪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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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宫里头……出怪事了。”
“说。”
“冷宫那边,好几个杂役太监说,夜里总能听见余氏在里头唱曲儿,声音跟鬼哭似的。还有巡夜的侍卫,说瞧见一抹白影在宫道上飘,吓得腿都软了!”
孙妙青的指尖在桌上轻轻一点,瞬间了然。
“是碎玉轩的手笔。”
她的语气笃定,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青珊一惊:“小主怎么知道?”
“余氏刚死,就闹鬼,矛头直指心中有鬼之人。”孙妙青唇角勾起一抹浅笑,那笑容里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华妃党羽里,谁最胆小,又直接参与了毒害一事?”
“丽嫔!”青珊脱口而出。
“这就对了。”孙妙青端起茶碗,评价道:“一招不错的心理战术。先用流言造势,再用实体惊吓,双管齐下,足以击溃心理防线薄弱的目标。”
她呷了口茶,眼神里却带着一丝玩味。
“不过,这法子还是糙了些。动静太大,容易留下把柄。而且,只针对一个丽嫔,格局小了。”
对她这个习惯了现代信息战和公关手段的人来说,甄嬛的计策有效,但不够精妙。
“小沛子。”
“奴才在。”
“你继续盯着,尤其是启祥宫和碎玉轩的动静。我倒要看看,甄嬛这出戏,打算怎么收场。”
果不其然,当晚就出事了。
消息传来,说是富察贵人从翊坤宫出来,半道上撞见了“鬼”,当场吓晕了过去,现在还人事不省。
“吓错人了?”青珊听完,忍不住想笑。
“不。”孙妙青摇了摇头,眸光清亮,“这不是吓错了,这是……上天都在帮她。”
她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
“刻意去吓丽嫔,丽嫔心里有防备,反而会怀疑是人为。可无辜的富察贵人被吓晕,这事在旁人听来,才更像是真的冤魂索命,不分青红皂白。”
“如此一来,整个后宫都会相信,余莺儿的鬼魂,真的回来了。”
孙妙青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像一个棋手,看到了对手一步棋后,自己可以落子的整片星空。
甄嬛在第一层,想的是吓疯丽嫔,扳倒华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