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一声尖利到刺破耳膜的惨叫,划破了整座宫殿的死寂!
松子浑身的白毛根根倒竖,瞬间炸开!
它弓着背,喉咙里出威胁的呜呜声,一双碧绿的眼睛死死盯着那香盒,瞳孔缩成了一条危险的竖线。
下一瞬,它猛地扑了过去!
用爪子疯狂地抓挠着香盒,出刺耳的“刺啦”声,恨不得将整个头都埋进去!
竹息眼疾手快,一把将猫的后颈死死拎了起来。
松子在空中疯狂地张牙舞爪,出凄厉至极的嘶吼,那声音听得人头皮麻。
殿内,只剩下猫粗重的喘息,和一股被搅动起来的,混着血腥气的香粉味。
皇后的脸,在瞬间没了血色。
“皇后,可看清了?”
太后的声音冷得像冰。
“富察贵人一个人,能用这么多香料?”
“皇额娘……”
“竟想把一桩谋害皇嗣的滔天大罪,全都推到一个畜生身上去!”
太后的声音陡然拔高,手中的佛珠被她重重拍在桌上!
“啪!”
一声脆响,惊心动魄。
“你们一个个,都当哀家眼瞎耳聋,是不是!”
“哀家是有眼疾,可心没瞎!”
“那孽畜害死的,是哀家的亲皇孙!”
皇后再也站不住了。
双腿一软,她直直地跪了下去,额头重重抵着冰冷的金砖。
“皇额娘恕罪!臣妾……臣妾定会彻查此事!”
“彻查?”
太后出一声满是讥讽的冷笑。
“芳贵人小产,慧嫔那边带了料的东西,你当哀家不知道?”
她俯视着跪在地上,身体抑制不住颤抖的皇后,一字一句,字字如刀。
“哀家这辈子,没坐过一天凤位,直到先帝去世才熬成了太后。”
“所以皇上一登基,哀家就让你坐稳了这中宫之主的位置。”
“为的,就是这后位,永远是咱们乌拉那拉氏自己人。”
“可你给哀家记着!”
太后的声音骤然压低,带着一股森然的警告。
“有些事,哀家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皇嗣的事,不行!”
皇后伏在地上,身体的颤抖渐渐平息。
冰冷的金砖,硌得她额头生疼,却也让她混乱的脑子清醒过来。
最难的一关,过去了。
太后是在敲打她,也是在给她递梯子。
只要她顺着爬下来,这中宫之位,就依然稳固。
为了将来再无皇嗣降生这个大局,为了扳倒菀贵人,挨这点敲打,算得了什么?
值。
她定了定神,强撑着软的膝盖,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余悸和惶恐。
“皇额娘息怒,是臣妾糊涂了。”
她没有起身,就那么跪着,抬起头,眼眶已然微红。
“皇上那边……臣妾已经派人去了。只怕皇上骤然听闻,会伤心过度。”
太后靠回软枕上,重新捻起了佛珠。
这一次,珠子在她指尖缓缓转动,出细微的“哒、哒”声。
“怎么说的?”
“臣妾叮嘱了,让他们说得菀转些,先报菀贵人有孕的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