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耘生用另一只手拉着她:“没事,我们回去。”
陶楚看见闻韬也走了出来,站在二楼俯视着他们,仍是满面通红,一副怒火未消的样子。
守在门外的闻磊看见闻耘生出来,刚准备打招呼,看见他受伤後吓了一跳:
“这是怎麽回事!船上有医生,我叫他们去你房间。”
闻耘生顿住脚,转身向右手边的走廊走去:“让他们到VIP9。”
陶楚被闻耘生带到了套房,她坐在沙发上,从茶几上拿起纸巾盒抱在怀里,帮他擦脸上和手上的血迹。
“怎麽还打起来了?”陶楚问。
“把他逼得太急,拿烟灰缸来砸。我正好又往前上了一步,否则的话……应该是砸在肩膀上。”闻耘生乖乖闭上眼睛,任由她擦拭。
陶楚实在没料到他会伤成这样,心里难免不忍。
她拉开他覆盖在额头上的手,发现伤口倒没有想象得深,只是创面比较大。
可能只是烟灰缸的侧面擦了上去,不是角磕在头上。
“不知道需不需要缝针,船上不一定有无菌室,一时半会也靠不了岸……”陶楚捧着他的头喃喃说着。
闻耘生听她关心,顿时也不觉得疼了,还反过来安慰她:“没事,这种小伤只是看着唬人,最多留个疤,头发挡挡就看不见了。”
陶楚尝过缝针的滋味,知道没他说得那麽简单。
按说小伤口其实只要做好清创,不在无菌室里缝针也没关系。
但是像闻耘生伤在额头,肯定是要打麻药才好缝针,如果有条件最好再拍个CT或者核磁,看看有没有被烟灰缸砸出什麽问题。
船上条件有限,万一真留下什麽後遗症,陶楚的心里也过意不去。
“医生怎麽还不来!”陶楚把几团浸血的纸巾扔进一旁的垃圾桶,起身去玄关柜附近翻找医疗箱。
还没找到,门铃就响了。
陶楚透过猫眼一看是闻磊和医生,才打开门。
闻磊来不及和她说话,直接领着医生冲进去,後面还跟着擡支架的人。
“哎哟,你怎麽还坐着?快,把他扶上支架——”
看这个架势,船上应该是有专门诊疗的地方,陶楚松了口气。
“楚楚——”
陶楚应声走过去:“怎麽了?”
“你陪我一起去。”闻耘生仰躺在支架上,向她伸出一只手。
闻磊在一旁已经急得直跳,恨不得把陶楚薅上直接打包带去。
陶楚犹豫了两秒,点点头。
“快,快送去医务室!”
闻磊在前面开路,陶楚跟着担架一路小跑。
医务室和服务大厅在同一层,好在船上乘客数量少,出了电梯畅通无阻,很快到了医务室。
医生给闻耘生清创的时候,他疼得冒冷汗,却不敢握疼了陶楚的手。
他轻轻松开,对她说:“别看,到帘子外面坐一会儿等我。”
陶楚当然不怕伤口和血腥——她早就亲身经历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