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袖翻飞间,玄铁弩机从商船两侧轰然升起,箭雨裹着火油扑向滩头伤重的两派弟子。
惊轲的冷香刺向船舷,誓笠的陌刀也劈至面门。
冷香距离船舷三寸处忽滞,誓笠的刀刃挡在前方。“不羡仙的小少爷也敢挡秀金楼的路?”誓笠旋身踢翻火药桶,赤硝粉尘随掌风扑向惊轲,“江无浪教你的飞燕三叠,倒是越像丧家犬的踉跄!”
惊轲笑了:“你这走狗也配说我了?不看看你什么身份我什么地位?提着把大刀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会用吗你就拿,还我像丧家犬,你瞅瞅你……”
惊轲的嘴炮还未结束,誓笠的陌刀刀刃就刮着惊轲锁骨捅向火药桶,这疯子竟要同归于尽!
千钧一之际,冷香枪尖挑起霜花钉入刀脊,惊轲借力腾空翻至桅杆高处。
“你疯了?我炸船的,我要你命了?”
失去支点的誓笠踉跄扑向船舷,惊轲袖中堕云丝如毒蛇追咬,缠住他脚踝倒吊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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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风呼啸,誓笠怀中的狼头铁牌坠向甲板,牌身北斗纹竟与船身弩机浮雕严丝合扣,“这才是吞狼弩的钥匙!”惊轲瞳孔骤缩。
铁牌嵌入弩机的刹那,船体出洪荒凶兽般的咆哮。
三十架吞狼弩同时转向岸边众人,矢箭粗如儿臂,箭镞镂空的北斗纹中渗出剧毒磷火。
惊轲劈手夺过铁牌,却被誓笠丢出的毒砂击中右肩,赤髓砂遇血即燃,半幅衣袖瞬间化作火蛇!“少东家可听过焦骨牡丹?”誓笠癫狂笑着掐诀催弩,“越是烧得痛,花开得越艳。”
话音未断,冷香枪穿透他琵琶骨将其钉在桅杆。
“神经病吧你,哎呦我靠,疼死我了。”
枪身震颤间,惊轲撕下燃火的残袖裹住铁牌,烈焰竟在皮肤上绽出霜花。
惊轲:“我要是上船这么久不做点什么,是不是白瞎了?”
燃烧的铁牌被惊轲丢进甲板的窟窿,船底火硝筒在此时轰然爆响。
第一波气浪掀飞半片甲板时,惊轲的冷香枪还钉在誓笠身上。这魔头竟拼着撕裂肩骨扑来,惊轲拔出冷香再次刺去。
枪尖贯穿心脏的瞬间,惊轲心想,原来人血肉被刺破时,真是这般温热血腥。
誓笠的狂笑随生机流逝渐弱。
爆炸的气浪吞没尾音。惊轲斩断誓笠头颅踹下江心,翻身跃入怒涛前,将剩余火硝筒全数砸向吞狼弩机。
赤焰顺着磷火毒液烧遍全船,秀金楼箭手的惨叫被江风卷成扭曲的哭嚎。
惊轲爬上岸时,吞狼主船已烧成赤江上一截焦骸。
惊轲:“我勒个……呕……”
三更天弟子正在打捞浮尸腰间玉牌,川上术的断刀挑着誓笠残破的傩面;郁慈沉默地将钢鞭缠回腰间,鞭身沾满血沫碎肉
“咳咳……呕!”惊轲咳出的血珠里夹着冰碴。
这动静还是引起了众人的注意,绳文走过来扶起惊轲,“少东家没事吧。”
惊轲摆摆手:“没事,头一回杀人罢了。”
他盯着远处沉船漩涡突然开口:“三年前这里杀过使臣?”
“江南国派人想与契丹交好,共吞中原。”绳文的牵丝无意识缠紧沙砾,“田英率人杀了使臣,断掉了江南国和契丹的交易。”江风骤冷。
“所以田英大侠在哪?三年前他撕毁盟约,如今江南国又…呕”惊轲实在是忍不住,胃里翻江倒海。
“田英在妙善洲。”
绳文的牵丝突然绷直。绳武空洞的眼眶转向西南,那里有灰雁掠过血色残阳
他拎起浸透血水的官船木料,指腹摩挲暗层雕花,一旁的川上术说道:“江南转运使的船,契丹人的令符,忠武军旧部的箭,咱们杀的不是什么江湖败类,倒像是搅了盘烹蛟屠龙的棋局。少东家,正式介绍一下,我叫川上术。”惊轲看着面前的绝色女子抬手抱拳。
惊轲赶忙回礼,只是刚起身,就又有一股呕吐感袭来“呕……”。
“没事少东家,听闻你是第一次杀人,习惯了就好。”她转身,“三更天的,走了,少东家,绳老,清河的诸位,后会有期了。”
在暮色沉江时,惊轲将誓笠的头颅抛入漩涡。浊浪吞没头颅的刹那,金乌从东方缓缓升起。
惊轲抚了抚胸口,“也不知道这得吐多久,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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