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轲摇摇头,本来有些松懈的精神再次紧绷,“没事,还有力气吗?”
“没力气你早死了。”裴残昭嘴上不饶人,但还是对着一唳做出了防守的姿态。
惊轲看了一眼还在十步之外的长虹。
一唳双刀自袖中滑落,刃上暗纹似大蟒蜿蜒。他紧盯着惊轲,“我今天必须带走你。”
话音未落,人已欺至三丈内,左刀劈霍元离右肩,右刀划裴残昭腰腹,断水刀势竟将晨风劈成真空!
裴残昭抖腕震鞘,积矩九剑式折矩量天斜撩而上。剑锋触刀时忽化三叠劲,劲抵刀刃,次劲震刀镡,末劲直透一唳虎口!
霍元离趁势旋身换位,青竹铁剑携千斤坠势砸向刀背,火星溅在滩石上烧出焦痕。
惊轲冷香枪横扫截断退路:开坛宴那晚我就见过你!真是找死!
枪尖点地卷起三尺砂浪,混着江水泥浆扑向一唳面门。双刀客身形突变泥犁三垢起手式贪狼踞,左刀搅动泥浆化盾,右刀闪电般穿出浊流,刀光竟凝出恶狼虚影扑咬惊轲。
第四式,转矩分星!裴残昭青锋突化繁星,七点寒芒穿透狼虚影。
霍元离撩剑劈浪,泥盾炸裂时惊轲长枪已刺到一唳左肩三寸。
三面合围下,双刀客突然抬膝顶开剑锋,脚跟铲起湿沙蔽目,双刀刃脊相撞擦出磷火!
嗔——!!暴喝声中刀气暴涨,泥犁三垢第二式竟化出六道残影。
惊轲回枪格挡时暗吃一惊,这刀劲重若象足碾地,滩涂霎时塌出七尺深坑。霍元离铁靴陷入淤泥,反手抽剑削其脚筋。
裴残昭却踏着崩起的碎石跃至半空,积矩第五式自九霄直坠!
一唳双刀十字架起硬接剑招,脚下砂石却受不住三股巨力挤压,轰然炸起三丈沙瀑。
惊轲等的就是此刻,冷香枪如白虹贯日穿透沙幕,枪尖却在触衣瞬间变刺为挑,将一唳外袍扯碎半幅,连带着身上也出现了一道狰狞血口!
左胸赫然露出秀金楼烙纹,一唳怒极反笑:找死!
双刀应声而出,绞成赤红焰轮。裴残昭突然并指抹过剑脊,积矩第七式叠出九重剑气,霍元离默契地斩断退路,铁剑劈落时竟将江水斩出断流!
惊轲枪走游龙,在刀网中寻到一线生机。冷香枪尖点中双刀交叉死穴时,泥犁三垢气劲骤然逆冲,一唳双臂经脉暴凸如紫蛇窜动。裴残昭剑柄重击其后心要穴,霍元离铁剑已架住脖颈,江风忽止。
滩涂上血沫顺着刀槽滴落,惊轲甩开染血的福袋,枪尖挑起一唳下颌。
晨光刺破残雾时,刻着的木牌正落在那滩狼藉血污旁,映着半截断刀寒芒如泪。
惊轲毫不留情,长枪飞旋挑断一唳手筋,这男人硬忍着没出声。
冷香穿透一唳左腿钉入沙地,鲜血染红附近江水。惊轲不紧不慢捡起木牌,将其与福袋一起放入江水中清洗。
惊轲朝着霍元离和裴残昭摆摆手示意她俩离开,两女看此处也不再有什么危险便往山院处走去。
“记得烧干净!”惊轲不忘嘱咐道。
裴残昭:“真啰嗦。”
霍元离捂嘴偷笑,就好像刚才经历的不是什么生死大战一般,这丫头心是真大。
两女走后惊轲来到乱石群拔出定在摇铃使身上的长虹才返回一唳所在的地方。
“要杀要剐随你。”一唳手筋被挑,一条腿还被钉在地上,已经是必死的局面。
惊轲笑了,他缓缓蹲下。“你还挑上了?长老,你现在该尊称我掌令大人,你难逃一死,但我想跟你做个交易。”
一唳冷哼,“要我死还要跟我做交易,我脑子没被驴踢。”
“告诉我为什么带人袭击不羡仙,秀金楼的目的是什么,我答应帮你做一件事,给你十息时间,信不信由你,一。”
一唳咬牙切齿。
“二。”
他想起了自己的妻子。
“三。”
妻子还身处苦海。
“四。”
可身为三更天的他并没有勇气替妻子承下罪业。
“五。”
“我说!我说!但求求你救救我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