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你的事,出去。”
马统脸上的笑瞬间僵住,讪讪退下。
观砚手脚利落地为他披上月白绢衫,系上玄色绣银纹腰带。
忍不住赞道:“公子这般品貌,去了书院定能……”
“简单些。”
马文才止住他要为自己佩戴繁复玉饰的动作!
“书院求学,不必招摇。”
镜中的少年身姿挺拔,宽肩窄腰,简单的衣袍更衬得他面如冠玉,气质清贵冷冽。
“文才可起身了?”
马夫人温婉的声音传来。
看到儿子,她眼前一亮,“我儿这般打扮,倒有几分名士风范了。”
马文才看着母亲鲜活的面容,想起前世她因自己郁郁而终。
心头一酸,郑重行礼:“母亲。”
马夫人被他这不同往日的沉稳弄得一怔,随即笑着取过一个绣工精致的莲花香囊。
“这是为娘在灵隐寺为你求的平安符,好生带着。”
马文才郑重接过,放入怀中。
前世,他嫌弃地丢弃了这份心意。
如今,他才知道其重逾千斤。
“多谢母亲,儿子定不负所望。”
目光扫过门外探头探脑的马桶,马文才心中冷笑,开口道:“马统。”
“小的在!”马统赶紧凑上来。
“你去后院马厩当差,书院不必跟去了。”
马统顿时面如死灰:“公子爷!小的做错了什么?”
“就是知道你‘忠心’,才让你去管更‘要紧’的地方。”
马文才语气平淡,却带着冰冷的压迫感。
处置完奴才,马文才最后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
十六岁的皮囊,装着历经沧桑的灵魂。
“英台。”
我马文才回来了。
这一世我要换个方式,让你心甘情愿,爱上我。
“观砚,备马。”
他转身朝外走去,月白衫袍在晨风中轻扬,勾勒出清瘦挺拔的身形。
俊美得不似凡人。
辞别父母,翻身上马。
骏马扬蹄,嘶鸣声响彻清晨的官道。
马文才勒马回望,杭州城在晨曦中沉默。
他轻轻抚摸怀中那枚冰冷的平安符,嘴角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