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安不会纳鞋底,就坐在旁边看时雅纳。
这年头,也没个手机解闷儿。
时雅看她怪无聊的,问:“大嫂,你会绣鞋垫不?”
鞋垫,还是用手绣的?
宋以安一头雾水,直言不会。
时雅一脸认真:“我还以为嫂子你会给我哥绣鞋垫呢。要不,嫂子我教你?”
宋以安脸一僵:“不了小雅,你哥鞋垫多着呢,不差我献丑的那一双。”
时雅遗憾地说了声好吧。
宋以安见过这个时代鞋垫胚子,花白一片,啥都没有,要在上面一针一针绣出花来才好看,多是恋爱中的女子给心仪的男子做,绣些并蒂莲,鸳鸯啥的。
寓意和心意是好的,学起来也不难,可宋以安只要一想到要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大半天,一针一针地绣,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是心意吗?这是酷刑吧。
想穿鞋垫还不容易,未来大街上多的是,再不济白胚子也能穿,苦一苦时东罢了,反正她宋以安不吃这个苦。
不知不觉雨停了,宋以安提着篮子出门挖野葱。
前几天她看到菜园子旁边有一小块野葱,这几天应该长得更茂盛了,挖回来,做煎鸡蛋吃特别香。
没走两步,撞见一个打架事故现场,抓到一只作案未遂“泥猴儿”,正是时渺渺。
而跟她打架的俩小子,见家里大人来了,赶紧拔腿跑了。
时渺渺衣服头发湿漉漉的,鞋和裤子满是泥巴,早看不出原样。
宋以安额角青筋噗噗狂跳,感觉自己血压在飙升。
她有点生气,爹刚走,小丫头就皮起来了。
她的语气严肃:“干什么打架?”
宋以安脾气算不得好,有点想打人,但她深刻知道孩子是靠教出来的而不是打出来的,动手之前一定要问清缘由,这样世界上会少许多冤假错案。
时渺渺见挣扎不过,也就放弃了,像株蔫了的茄子一样萎在她手里:“那俩臭小子拽姗姗辫子,都把姗姗拽哭了,我揍他们是为了给姗姗出气。
时渺渺在上河村越发的出名,是因为架打得多,正因为她架打的多,所有越发出名,便有更多的小孩找她打架……
“其他事情以后再说,先回家换身干净衣服,冻久了会生病。”宋以安揉了揉额角。
心里嘀咕起来。
老这样打架不行啊,要不然给她找个学上?
眼瞅也快到上一年级的年龄了。可惜村子里没有学前班,不然她一定把人送过去。
时渺渺沉默跟着宋以安走,面上不显,实则心里白眼早翻上了天:谁要你假惺惺。
也不知是不是一语成谶,当天晚上,时渺渺竟然真的病了。
宋以安做好饭菜,让姗姗去叫姐姐出来吃饭,没多久姗姗回来:“妈妈,姐姐说她身体很冷,不吃饭了。”
宋以安当下就觉得不对劲,孩子莫不是感冒了?
进来两小只的房间,时渺渺蜷缩在床上,双目紧闭,身上裹着冬天才会盖的厚被子。
一摸额头,没有发烧。
陈秀芬也跟进来了,端着碗看了两眼:“估计是困了,等她睡够了自然会起床找东西吃。”
没发烧,但是觉得身上很冷……
宋以安总觉得她在哪里看到过这样的症状,却始终想不起来。
她想了想:“还是把孩子送去卫生站看看吧。”
陈秀芬止住她:“上卫生站不花钱啊?小孩小病小痛的很正常,生病多的小孩长大了体质强!再说,你咋确定她是生病,而不是撞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