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菲诺尔去照镜子了,常树小心地把地上的金发丝一点点收集了起来,不知道为何,他做起来总是有些心虚,怕被菲诺尔看见,于是手上的动作快得很。
他不知道,菲诺尔根本没有去照镜子,他只是就那麽默默地站在门後看着他。
等看着常树把自己剪下了的金发都收集到布袋里,揣进了兜里。菲诺尔才从门後走出来:“剪得很好,我很满意,谢谢!”
“你满意就好。我就怕剪得不好呢。”
“常树,我晚上还可以住在这里吗?”菲诺尔问。
“当然可以,那间房就是你的了。卫生我一直有打扫,你可以放心住。”
“常树。”
“嗯?”常树停住脚步,菲诺尔快步走上前,他们靠得很近很近。
常树看见菲诺尔的脸在自己眼前一点点放大靠近,最後就在彼此的脸要碰上前停住了。
全身的热气似乎都一下子冲到了脸上,脑子也热得发烫,常树听见菲诺尔轻声说:“雄主,今晚让我和你一起住吧。”
“雄主”,自从常树让菲诺尔不要再这麽称呼自己後,菲诺尔就再没有叫过他。这个久违的称呼,让常树意识到,在这个世界里,他们还是合法的夫夫。他和菲诺尔是可以发生点什麽的,完全合乎法律丶合乎道德……于是菲诺尔的这句话在他耳中,就变得格外暧昧丶诱人。
常树看着菲诺尔微微有些泛白的嘴唇,想起来这还是个病人,理智告诉他不行。常树咽了咽不存在的口水,支支吾吾地说:“你,你才痊愈——”
後面的话,常树说不出来了,因为菲诺尔的唇已经贴了上来。
“轰”地一下,常树的脑子里像炸开了烟花,整个人也像过了电一样刺激。常树还是个地球人的时候,就寡了一辈子。这辈子,他本来是决定继续寡下去的。
这可是他的初吻,他这样的纯情小处男,哪里受的了这样的刺激。
在他自己都还没意识到的时候,他的身体先一步用力抱住菲诺尔,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什麽理智,什麽直男,这个时候常树只剩下雄性的本能。
他们拥吻着进屋丶倒在床上,常树的手刚伸到菲诺尔的军装里,就有什麽东西“滴~滴~滴~”地响了起来。
是菲诺尔的光脑终端,奥科元帅有急事找他。
菲诺尔不得不现在离开。
常树只能恋恋不舍地把自己的手从对方光滑的皮肤上拿开,然後慢吞吞地从对方身上滚下来。
他躺在床上,看着站在床前整理衣容的菲诺尔,对奥科元帅的怨念都快化成实质了。好在菲诺尔在离开前,俯下身来,在他脸上留下一个安抚性的吻:“雄主,等我回来。”
回来再继续麽?意识到自己在想什麽,常树不好意思地用双手把脸埋了起来。
他想,什麽直男,看来自己是深柜!
良久,他又把手放下,独自笑了起来,像是个疯了的傻瓜!
傻笑了不知道多久,他看到了装着菲诺尔头发的布袋掉在了地上,连忙捡了起来。他在给菲诺尔剪头发的时候,就想着这麽好看的头发剪完扔掉太可惜了,不如收集起来做个小手工。但又觉得收集别人的头发好像有点变态,所以才不好意思让对方知道。这下好了,收集对象的头发,就不变态了!他可以用这个做个小毛毡工艺品,到时候送给菲诺尔,对方说不定会喜欢。
说干就干,常树拿着一堆头发,严肃地戳起了毛毡。
另一边,奥科元帅看着菲诺尔,则是面色沉重。
“这次第二军的损失惨重,如今除去伤兵,仅剩八万可用兵力。只八万兵,在奥米加星系防守星兽肯定是不够的。但第三军绝不能动,这是我们对抗帝国对抗反叛军的底气。所以菲诺尔,我们需要征兵了。”
“征兵?元帅,帝国恐怕不会放任我们征兵。”
帝国如今没有和蓝星撕破脸,完全是出于对反叛军的忌惮,担忧奥科元帅会站到反叛军那一边。此次斯比萨星上的事件,虽然波及到了第一军团和第四军团,但是损失最大的还是第二军和反叛军,帝国不会坐视奥科元帅征兵恢复元气。
“不行也得行。没有谁能预料到下一次星兽潮什麽时候会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奥科元帅说,“菲诺尔,因为我们在乎自己的同族,所以我们陷入了被动,我们完全可以放弃奥米加星系,那里除了星兽什麽也没有,对我们没有任何价值。可你知道,我们做不到。我们不够狠心,这是我们的弱点,但这也是我们的优点。帝都星那些弄权者知道,帝国的普通公民也知道。所以总会有虫愿意跨越艰难险阻来的。你只管把征兵通知发出去,剩下我们走一步看一步。”
第三军的征兵通知才发送出去,帝国就有了行动。
帝国公开指控奥科元帅和菲诺尔少将以及第二军原上将伊奥安叛国,称将全面暂停第二军及第三军的所有军需军费,并对蓝星及奥米加星系进行封锁,所有帝国的公民及物资都不允许进入蓝星和奥米加星系,违者将重罚。
星网上第三军的征兵消息才引起了不少想要投军的虫们跃跃欲试,帝国的指控又把网虫打的晕头转向!
叛国?谁?奥科元帅?伊奥安上将?菲诺尔少将?这可都是虫族的英雄虫物啊!
整个虫族都炸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