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制正在高潮,叶恣无法停下刷烧烤料的手。
“我不认识车女士。”
“车女士是戚云先生的母亲。”
叶恣抬头,西装男挂着得体的笑容,满是势在必得的味。
“有事?”
“车女士想见您。”
“我很忙,你可以留下电话。6517烤好了在箱子里自己拿!…这位先生你留电话,我有时间通知你…您好,两个不辣的鸡架烤好,哎下次见,拜拜。”
“叶恣女士,是戚云先生的母亲想要见您,那是您的长辈。”
刚送走一批新生的鸡架,叶恣才算是有喘息的时间。
她呵笑。
“先生,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跟戚云不熟,连朋友都不算,还算不得是长辈吧?”
“你有事说事,那个什么车女士如果要感谢我把她儿子送到医院,我建议用些别的方法。”
“你看到了,我很忙。”
西装男愣住,显然,叶恣的反应跟他想象的有很大出入。他略有些尴尬的赔笑,“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您别误会,我就是想问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好复命。”
“旁边有纸,自己写电话。”叶恣随手一指,“一个鸡架是吗?要辣椒吗?”
长期从事某种气味浓烈的职业时,身上会出现相同的香气,腌制入味的那种。
叶恣就是,即便洗干净换了衣服身上也会有种淡淡的烧烤香气。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小时,叶恣不慌不忙,晃晃悠悠的闲逛。
距离上次西装男出现,已经半个月了。
其实要不是西装男跟个催命符似的,她敢保证,以她的记忆力一定早就忘到角落里。出于对年长者的尊重,叶恣提前出发,然而到达时,指定的桌椅已经坐了一位女士。
“车女士吗?”
“我是。”车欣远抬起头,露出得体又温和的笑,“叶小姐好,请坐。”
西装男助理的出现,其实有在叶恣大脑里生成一个傲慢的贵妇人形象。但事实上,车欣远五官柔和,温和的笑意看到的人会不自觉的放松警惕,犹如倦鸟归巢,充满安全感。
她身上没有什么耳熟能详的奢侈品品牌,但提起胳膊喝咖啡、坐在椅子上时,无论是腋下还是腰部的布料都没有褶皱。不难想象,这也是定制款。
车女士不佩戴饰品,仅有的装饰是她的发夹,用来盘起她的长发。她画着淡淡的素颜妆,口红是贴近肤色的浅色系,会更增加她的平和。
脸上有中年女性的皱纹,不多,但以现在‘为民微调’的趋势,车女士已经属于保留时间痕迹。当她的财力能够轻松满足这点时,这便成为她的从容。
这份从容来自于她本身。
刻板印象总会给女性附着一层柔软的枷锁,贵妇人应该是什么样的呢?美艳的、或者肥满的。车欣远两者都不符合。
她不是前者,这证明她不需要依靠美貌来稳定自己的地位与生活,不需要依附于他人生存,她本身就是独立的个体。她也不是后者,她足够自律,行动间能明显的看到肌肉线条。
她并不消瘦,从体脂率来说,叶恣预估得在一百二三左右,可能更多。这同样意味着她有极强的自我管理能力,自我,不随主流审美走,有自己的一套体系。
这样的人,很难搞。却也很真实。
“我迟到了?”
车欣远摇摇头,笑道:“是我来早了,我总是想早点见到你。”
“也是我唐突,你工作那么繁忙劳累,辛苦你还跑过来见我。我也不知道年轻人喜欢什么,要不要去放松放松?”
“车女士,我不喜欢拐弯抹角,您有话不妨直说。”
“叶小姐,对我儿子……我是说你对戚云了解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