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要再见面了。”说完,李松岭推门走了出去。
眼泪终于滑落,张域溪狠狠抹了一把脸,又恨又不甘心,最终所有情绪都化作后悔。
他又忍不住怪李松岭心狠,这人怎么能这么绝情,难道当初说喜欢自己都是假的吗?
他拿起那个小布包,里边是一枚小兔子形状的玉佩,是自己当初给李松岭挂上的那一枚,他的口中满是苦涩,又不合时宜地想起了那天去见张灵视的场景来。
会见室里的张灵视胡子拉碴,早已不见当初意气风发的样子,甚至连最后一点偏执都散去了。
张域溪以为自己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会释然,会痛快,可是看到玻璃那头的张灵视,他的心里只有疑惑。
“那份报告是真的,她确实不是你的亲生母亲。”
“她是不是都不重要了。”那边沉默了一下又道:“我之前一直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轻而易举地被你抓到,但是现在我都明白了。”
“以前我特别讨厌你,因为我总是追不上你,你做什么事情都比我好,就连老头子也偏心你,明明我们都是他的亲生儿子。”
“可是现在我不讨厌你了,我也不恨你,我可怜你。”
张域溪面无表情,似乎没把张灵视的疯言疯语放在心上。
低沉幽暗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入耳中,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病房里一片寂静,不大的空间却安静得吓人,那句话像是魔咒,萦绕在他的脑海里久久没有散去。
门外的李松岭终于放松下来,一直强撑起来的风轻云淡此刻都消散。
他呼出一口气,长痛不如短痛,与其一直没有结果地纠缠下去,不如当断则断,他一向很明白这个道理,不然当初也不会为了少发的工资和工头打起来。
不为了没有明天的事情做太多烦恼,他拎起自己的小饭盒,心想,这也算是圆满地结束了吧。
果然,往后过了很久,李松岭没有再收到有关于张域溪那边来的任何消息,日子仿佛回到了正轨,本就不应该相交的两个人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平行线上。
因为在食堂兼职的缘故,李松岭的人缘突然好了不少,同班的同学纷纷前来套近乎,希望能从一众食堂大妈中脱颖而出的李松岭那里得到更多的救济粮。
李松岭感同身受,毫不吝啬地给每个同学盛满饭盒,在大学里迅速成了小有名气的神之一手。
“去二号窗口,那个同学打饭手不抖。”
“二号窗口来吗?”
看着面前的队伍越来越长,李松岭只好踮起脚朝后边喊:“没饭了同学们,下一锅十分钟后。”
在后厨炒菜的老板满头大汗,正奋力挥着锅铲,生怕饿急眼的学生从前窗口冲进来把自己拆吧拆吧吃了。
李松岭带上围裙,开了另一个厨灶的火。
“还有什么没炒?我来炒。”
老板有些迟疑,老婆回娘家看孩子去了,自己一个人确实忙不过来。
“放心吧,我就是自己做饭长大的。”李松岭看出老板的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