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让带着疑惑来,带着更多的疑惑回去,糊里糊涂准备结束这一天。
“哦对了。”
仙尊都要走了,突然转身。
云清让连忙洗耳恭听。
对面那人丢下一句:“明日不要坐在他对面了。”
云清让:“???”
。
池琅两眼一瞪,盯着骨头,脑子里的想法呼啸而过。
然后他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脏东西还在里面。
连忙闭上眼,生怕想法从眼睛里露出来。
诶,不对……好像不在了?
晶润的骨头线条流畅,盈着润泽的光芒,乍一看没什么不同。
——但池琅这些天培养的直觉告诉他,脏东西离开了。
池琅看一眼骨头,悄悄坐起来,又看一眼,鬼鬼祟祟地伸手摸上去。
丝毫没有受到阻碍。
池琅一喜,先趁机摸了骨头一遍,从肋骨一路顺着手臂摸到指尖。
然后他掏出一枚珠子,敲了敲,贴到嘴边小声问:“糖片?”
等了一小会,珠子亮起来,里面传来哗啦啦啦纸片抖动的声音。
池琅松了口气,自从被脏东西抓住,他就给糖片打了暗号,让它自己跑开。还好之前做出来的留音珠放了一颗在身上。
他生怕脏东西回来,赶紧一串给糖片交代了:“糖片我没事,现在回到了新基地,骨头也在,你就好好找地方躲着,我明天还会去那的。”
想起刚刚的灵感,他又有点兴奋:“说不定过几天我就弄死脏东西回去接你啦!”
挂了留音珠,池琅坐在床边,抱起软乎乎的抱枕,晃荡脚。
床边的骨头晶润透亮,没有脏东西怎么看怎么顺眼。
他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站起来,在山洞里逛了一圈,从架子后面摸出来一只炭笔。
还好,还在。
他当鬼火的时候烧的,想着如果变回人的可以用。这不就用上了,床褥也是。
池琅鬼鬼祟祟地跑到充当床的石台后面,对着石面比比划划,试图把鸢灯印的轮廓勾出来。
倒不是现在就急着画上去,而是通过画的方式辅助回忆。
但脏东西看得紧,三个人又都坐得离他太远,他回忆了半天,居然什么也没回忆出来,七零八落勾了几个线条,一点和灵力共鸣的意思都没有。
池琅泄气地把草稿抹掉,去暖池边洗了手。
他坐回到床边,支起脸看着骨头发呆。
脏东西说三日后送少年们出去,依他看绝对是没安好心。
也就是说,他最少只剩下明日和后日两天时间了。
明天不管怎么样,先确定脏东西的状态,然后尽可能看到并且记住鸢灯印的样子。
他还记得那些少年要去找仙尊,如果他最终要和少年们拆伙,自己学会画那个印就很重要。
如果可以的话,还要和他们拉近关系,这样迫不得已反水加入他们也更容易被接受。
唉,可是他们怎么都坐得离他那么远啊!
……
池琅发愁地戳戳骨头,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在上面顺着。
这样摸了一会,他又觉得鬼火很好,可以两根焰舌托脸,剩下的把自己缠到骨头上。
心里的计划要一条一条去做,每一条都不太容易。
池琅有点想念作为火苗缠在骨头上,那种安宁平静的感觉了。
他坐在床边看了一会,突然做贼似地四下打量,然后猛地蹦起来。
少年张开双臂,刷地一声环抱住骨头。
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虔诚地许愿——
骨头保佑我,计划顺利,带着你一起去接糖片!
暖泉水声滴答,风轻轻在山洞回旋。
池琅睁开眼,突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