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岁早就已经迫不及待了,趁着晏听礼还熟睡悄悄起床。
昨天深夜他到达别墅,听到她只带绵绵去游轮度假,又撒了好大一通脾气。
两人掰扯了大半宿,又在床上“打了好几架”,他吃饱喝足,才很勉强地答应这件事。
事情就这样顺利地定下来,三大人一小孩,愉快地坐上车。
时岁请客,带她们和绵绵去了加州迪士尼。
快乐的时间飞快,傍晚从游乐园出来,她们便启程去游轮登陆口。
坐在车上,简泱用手去够漂亮的落日余晖,感受轻柔的风拂面,心情是这几年间,前所未有的放松。
她弯起眼睛。
这一定会是一个最美好的假期。
手机嗡动两声,简泱低头,看到陆则的邮件发过来,给她发了见面的位置:[我在这里等你]
同一时刻,陆则崩溃地坐在玛丽皇家酒店的沙发,按照周温昱要求给简泱发消息。
他的耳朵也被强制戴了小小一枚耳返,一会上游轮后,一举一动都要按照周温昱的吩咐行事。
陆则的面前,一个身高两米一,满身腱子肉的保镖在晃动手枪威胁他:“请不要有什么额外的小动作,你承担不起这个后果。”
陆则脸颊的肌肉愤怒地鼓了鼓。
在看见他手中的枪后,再次无力地垂下头。
脚步声又从换衣室里出来,周温昱喉间哼着不知名的歌,第三次换了一身搭配出来,站在镜子前面仔细地看。
陆则看了一眼,只觉得其骚无比。
旁边看好戏的凯尔曼则略扬起眉——总算恢复了点原来的样子。
周温昱这家伙只是长了张骗人的脸,实际坏得流汁,染发抽烟喝酒赌博纹身飙车玩枪一样不落,十二岁就因为恋痛自己给右耳打了六个洞,耳骨都有两个。
他什么坏事都干,唯独两个不沾。
一个是性交,他嫌做那种事脏。
一个是毒品,他不会允许被控制。
其余都是他十几岁就玩剩下的。
在大陆装乖两年,他没有佩戴过任何有违人设的饰品,今天却在右耳戴上了粉色钻式耳骨钉,耳垂还有两个蛇形的银环。
整个右耳都亮闪闪,脖子还佩戴了根银链。
有点意思。
凯尔曼摩挲下巴,这是打算彻底不装了?
他看着周温昱试图对镜扯起从前的微笑。
但配上眉眼挥之不去的阴翳鬼气,乍一看,还是和之前判若两人。
后面沙发上,翘着腿的阿尔伯特冷冷嘲讽:“怎么换也没用,你现在就是一只开屏的丑陋孔雀,老了很多。”
说完,他立刻快速起身,躲开那件飞过来的粉白色夹克衫,还是周温昱特地挑选的“情侣装”。
“别挣扎了,”阿尔伯特躲开后,继续肆意发泄这些时间的怨气,“精神病人的状态是不会好的,Zhou,你现在就是不如从前了。”
周温昱的脸色极差。
陆则却听得心底畅快无比。这么处心积虑又怎么样?无论怎么打扮,简泱的心思也早不在他身上了。
可悲的很。
凯尔曼则把玩着骰子,眨着绿眼睛,暧昧地说:“反正都是要脱的,穿什么都一样。”
“是吧弟弟?”凯尔曼笑眯眯地问,“帮我们Zhou促成这样一对伟大的爱情,你有什么想说的?”
这几个人的眼神都像毒蛇,前一秒还好言好语,下一秒可能说翻脸就翻脸,以玩弄别人的情绪为乐。
陆则十几岁还不成熟时,还对这样高高在上,操控他人的人生有过憧憬。
如今被操控的人却成了自己,陆则垂头说:“我只希望你们之后能放过我。”
手机嗡动一声,陆则看到了简泱回的邮箱。
“她们到了。”
“开始咯,”凯尔曼站起身,哈哈大笑说:“那就祝我们Zhouzhou拥有两个美好的夜晚。”
简泱提前十分钟和陆则发了消息。
到达指定地点,她透过车窗,看到了等待在游轮下,许久没有见过的陆则。
他似乎瘦了一些,脸色也不如之前红润。
“泱泱,这个混血小帅哥就是你说的那个的朋友吗?”沈惜月也看到陆则,穿着简单的无袖汗衫,外面是一件花衬衣,很典型的美式男孩打扮。
时岁一听,好奇地凑过来,包括她臂弯里的绵绵。
四个女孩同时凑到车窗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