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引导’。”白从袖中抽出一张糖纸,折成一只小鹤,指尖凝出一丝冰线,轻轻绑在鹤尾,“让它去外院转一圈,顺便带点‘信息’回来。”
“信息?什么信息?”灵汐好奇。
“比如——他啃烧鸡的时候,左手还是右手拿的?”白淡淡道,“习惯动作,能暴露身份。”
星玄笑了:“你这招够阴的。表面是观察,实则是给人做行为画像。”
冰鹤轻盈飞出后门,消失在夜色中。三人静等片刻,忽然,灵汐耳朵一抖:“回来了!”
冰鹤从窗缝钻入,翅膀微微颤动,像是录了段视频。白伸手接住,指尖一触,冰层瞬间显影——画面里,一个穿着道袍、头乱得像鸡窝的少年正蹲在井边,左手拿着烧鸡,右手抹着油,嘴里还哼着小调,脚边放着一把桃木剑,剑穗上挂着块写有“秋”字的木牌。
“得,id直接亮了。”星玄笑出声,“这不就是活体任务提示器吗?”
“他完全没察觉被跟踪。”白收起冰鹤,“心理防线为零,典型的‘无知者无畏’。”
“也就是说,他现在正处于‘即将作死’的高危状态。”星玄摸着下巴,“咱们得在他靠近棺材前,把风险控住。”
“可任务是‘不被咬’,又没说不能被吓。”灵汐眨眨眼,“吓晕了总比咬伤强吧?”
“你这思路挺野。”星玄点头,“不过也行,至少能保住性命值。”
正说着,怀表突然震动,光幕弹出一条提示:
【检测到‘气运节点’临近,倒计时:分秒】
【建议:提前布防,避免突接触】
“分钟?”星玄看向棺材,“那咱们还有点时间。”
“但得小心。”白提醒,“刚才的仪式虽然结束,可空气中残留的灵力轨迹显示,有不止一道符阵被启动。我们的一举一动,可能都在‘监控’之下。”
“懂了。”星玄咧嘴一笑,“那就玩点‘合规操作’。”
他从储物区取出一瓶灵泉浓缩液,滴了一滴在酒壶里,又顺手把供桌上的糯米碗挪了半寸,让阴影刚好盖住三分之一。
“制造点‘自然痕迹’。”他解释,“等那个道士回来,现酒味变了、糯米位置不对,肯定会怀疑有外人来过。但他查不出是谁,只能加强戒备——等于帮我们提前预警。”
“高。”灵汐竖起大拇指,“这叫用敌人的paranoia给自己打工。”
白没说话,只是默默把三只千纸鹤重新调整了角度,让它们的“视线”分别对准棺材、门口和外院井边。
“布防完成。”他说。
星玄最后看了眼那口棺材,封条依旧完整,可他总觉得,那下面的东西,像是在笑。
他收起怀表,低声说:“既然来了,就干到底。这次咱们不打僵尸,咱们——改剧本。”
灵汐突然抬头,小鼻子又抽了抽:“等等……酒气变了。”
“怎么了?”星玄问。
“刚才还是高粱加朱砂,现在……”她皱眉,“多了点姜汁?还有……艾草煮蛋的味道?”
白眼神一凛:“有人在调配新的驱邪方子。”
星玄刚想说话,外院突然传来一声清亮的鸡鸣,像是有人打翻了调料瓶,紧接着,一股浓郁的姜汁艾草味顺着门缝钻了进来。
灵汐耳朵一抖,猛地指向门口:“脚步声!这次是两个人!一个稳,一个飘——”
星玄立刻抬手,三人瞬间静默。
木门“吱呀”一声,被缓缓推开。
门口站着一老一少。
老的穿着灰色道袍,山羊胡一翘一翘,手里拎着个药罐,罐口冒着姜黄色的蒸汽。
少的正是刚才啃烧鸡的少年,手里还攥着半只鸡腿,一脸懵地往里探头。
老道士目光扫过供桌,眉头一皱:“谁动过我的酒?”
少年低头一看自己手里的鸡腿,下意识往背后藏。
星玄屏住呼吸,手指悄悄摸向怀表。
老道士缓步走进,把药罐放在供桌旁,掀开盖子,一股浓烈的姜艾味扑面而来。
他盯着棺材,低声说:“秋生,把符纸再贴一道。今晚……怕是压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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