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盾!”周猛大喊着,士兵们立刻举起木盾,“砰砰砰”的声音此起彼伏,箭簇扎在盾上,黑气顺着盾面往下流,不少士兵的手都被黑气染到,疼得直咧嘴。
更糟的是,山崖两侧突然升起两面黑幡!
黑气像潮水似的涌下来,诗战队士兵身上的文气瞬间滞涩起来,之前能轻松凝聚的屏障,此刻竟连半丈都撑不起来!
“是黑幡!”张生急得大喊,手里的抄本都抖了,“祭酒,黑气在压我们的文气!”
我心里一沉,浊族竟把黑幡和弓弩结合,这是之前没遇到过的战术!
箭雨越来越密,有的士兵躲闪不及,被箭簇射中,伤口立刻就黑,疼得在地上打滚。
陈武红了眼,提着长枪就往山崖上冲:“俺去把黑幡砍了!”
可刚冲出去几步,就被三支箭逼了回来,肩膀上还被蹭到一点黑气,疼得他龇牙咧嘴。
“回来!”我大喊着,伸手把陈武拉回来,“硬冲没用!诗战队,诵《大同篇》,先稳住文气!”
士兵们立刻齐声念起来,淡白色的文气慢慢凝聚,像一层薄纱,挡住了部分黑气。
可箭雨还在落,木盾已经碎了好几面,再这样下去,不等我们冲到雁门关,队伍就要折在这里!
“不能只防守!这样下去队伍都要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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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山崖上的黑幡,突然想起之前写《行路难》时的感悟,“长风破浪会有时”,这股破局的力量,或许能冲散伏击!
我翻身下马,抓起张生手里的狼毫,在铺开的宣纸上疾书:“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墨汁顺着笔尖流淌,文气不再是之前的月华白,而是带着银亮的光泽,像要冲破纸页似的!
“祭酒,您写的这是啥诗?”赵小乙凑过来,眼睛瞪得溜圆。
我没回头,继续写:“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文气越来越浓,周围的空气都开始烫。
“待会儿听我号令,齐声诵最后两句!”我把抄本分给诗战队的骨干,手指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上重重一点。
“就是现在!”我举起抄本,声音穿透箭雨的嘈杂,“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诗战队的士兵齐声诵唱,银亮的文气从抄本上飘出,在半空汇聚成一股强劲的气流,像一条银色的巨龙,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山崖上的浊族士兵冲去!
“啊!”气流扫过的地方,浊族士兵像被狂风卷起的落叶,纷纷从山崖上掉下来,手里的弓弩摔在地上,断成了两截。
那两面黑幡,被气流一冲,黑气瞬间消散,幡面像破布似的飘下来,落在地上,再也没有之前的阴邪之气。
箭雨停了。
山崖上的浊族士兵要么被气流冲下来,要么吓得往山里跑,只留下满地的弓弩和尸体。
士兵们爆出震天的欢呼,周猛举起手里的短刀,大喊着:“祭酒厉害!这气流比俺的箭还管用!”
陈武揉了揉肩膀,也笑着说:“俺之前还担心冲不出去,现在看来,有你在,啥都不用怕!”
赵小乙跑过来,手里拿着一块被气流吹断的箭杆,兴奋地说:“祭酒,您看!这箭杆都被气流吹成两段了!以后再遇到伏击,咱们就用这招,保管把他们吹跑!”
他说着,还模仿气流的样子,张开双臂比划,惹得周围士兵都笑了,刚才战斗的紧张感,在这笑声里慢慢淡了。
陈武清点完队伍,走到我身边,脸色又严肃起来:“祭酒,刚才的伏击,肯定是浊族故意安排的,想拦着咱们去雁门关。俺担心,雁门关的情况,比咱们想的还糟。”
我点头,望向雁门关的方向,风里还带着箭簇的铁锈味,远处的狼烟,比来时更浓了些。
“加快度!”我翻身上马,锦旗在风里猎猎作响,“早一刻到雁门关,就能多救一些人!”
马蹄声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快、更急,朝着那片浓得化不开的狼烟,疾驰而去。
我心里清楚,前面等着我们的,或许是比峡谷伏击更凶险的战场,但只要身边有这些并肩作战的兄弟,就没有跨不过去的“行路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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