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也不乱来,
就是太安静,像个大人似的。”
那一刻,
寒襄星忽然有些难受。
她原以为他只是偶尔孤僻,
没想到那份沉默竟是生活的常态。
他在教室里安静、聪明、体面,
可在这里——
连灯都暗得不均匀。
她站在门口,
透过虚掩的门缝,
看到屋里一张书桌,
桌上摆着几本摊开的书,
和一只喝到一半的牛奶杯。
牛奶早已结了薄膜,
杯壁上留着他指尖的印。
屋里很整洁,
整洁得有些冷。
她忽然觉得自己闯入了一种寂静。
那种寂静不是贫穷,
是缺席。
生活有秩序,
却没有温度。
她想敲门、想说什么,
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风从窗缝灌进,
吹得门轻轻晃了一下。
她退后一步,
低声道:“谢谢您。”
阿姨点点头,
“老师,您别太担心,那孩子挺好的。”
她下楼时,
夕阳刚好落在楼梯口的窗上。
那道光淡淡的,
像一层金色的尘。
她在楼下坐了很久。
车流的声音在远处轰鸣,
有人经过,踩在水洼上,
溅起微小的水珠。
她翻开那份家访记录。
笔尖在“家庭状况”一栏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