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有吗?您每天装得那么平静,真的快乐吗?”
那句“您有吗”,
像是推倒了最后的防线。
她闭上眼。
“够了,阮至深。”
“我只想知道,您在乎我吗?”
“我当然在乎你。”
她的声音颤抖,
“但那不是你要的方式。”
两人都沉默了。
风卷着雨打在走廊尽头,
溅起白雾一样的水汽。
她放下伞,
走过去,
捡起那张被雨浸湿的试卷。
字迹模糊不清。
她看着那一行评语:
“思路清晰,有温度。”
她轻轻笑了,
那笑带着一丝苦意。
“温度不是靠爆得到的。”
说完,她把卷子迭好,
递回给他。
“回去吧。”
他没有动。
她转身走进雨里。
风把她的头吹乱,
伞被风掀开,
她仍然没有回头。
阮至深看着她的背影,
忽然觉得——
那伞下的光,比雨还冷。
他终于低下头,
喃喃地说:
“您也没错。只是……太远了。”
夜深了。
雨渐渐停。
教学楼的灯一盏盏熄灭,
只剩操场上几处积水反着光。
风吹过,
水面轻轻一动,
像某种未说出的情绪,
在夜色里慢慢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