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辉早就看到了洪梅梅,等与洪梅梅转过头与他目光相撞时,赵志辉嘴角上扬;
洪梅梅赶紧转过头避开赵志辉的目光;
她手中的绿豆雪糕表层已经开始融化,绿色的液体滴落在她绿色的裙摆上,她立即伸手去擦拭,可是液体已经被裙摆布料完全吸收,无论她怎么擦都是徒劳。
她大口大口地咬着雪糕,快把雪糕全塞进嘴里,然后重新打开机器,认真干活。
冼宗耀此时就坐在洪梅梅身边;
他也认出来那个新来的物料科长,就是上次在德育厂保安室里,把洪梅梅逼得连连后退的那个男人;
他看到洪梅梅把鞋垫削烂了一只又一只,心中感到烦闷。
“你很怕那个男的吗?”冼宗耀问。
洪梅梅没有回答,自顾自地削着鞋垫,她刚才已经削烂好几只了,要加倍小心才行。
赵志辉先是去了隔壁的裁断部,和裁断组长说了会话后,开始朝着削边部走来。
削边部的女工们骚动起来;
“来了来了,朝我们这来了。”
“近看更帅了!”
洪梅梅又削烂了一只鞋垫;
她觉得这样下去不行,等会削烂的鞋垫太多,交单时会不够数的;
思来想去,她起身朝着洗手间方向走去。
赵志辉见洪梅梅逃走了,嘴角再次上扬;
她会逃,那就说明她心里很慌,她会慌,就说明她心里还有他。
只是那个蓝毛,看起来不像削边组的人,为什么会坐在洪梅梅身边?
像块狗皮膏药一样讨嫌。
冼宗耀也不甘示弱地盯着赵志辉;
长得帅就了不起吗?都当科长了,肯定二十好几了,老男人;
等他把头留长,做出他以前那种杀马特型,他就是全厂最靓的仔!
赵志辉穿过削边组,在削边组长肖春面前停下,把削边组明天的生产计划交给肖春。
肖春起身接过那份生产计划:“哎呀,我们自己去车间办公室领就好了,赵科长怎么还亲自送过来。”
赵志辉:“后面几个月生产任务会比较重,我来现场看看生产配置,方便后续分解物料计划,顺便就带过来了。”
肖春:“原来是这样,赵科长费心了。”
……
后面肖春把削边组的人员和产能情况,大致和赵志辉说了一遍,两人又借着后面的生产计划来回讨论了几遍,赵志辉才离开。
洪梅梅一直在洗手间门口张望,等看到赵志辉终于走了,她从洗手间出来,回到工位上重新开始工作。
冼宗耀已经回他的小仓库里了;
洪梅梅觉得冼宗耀不在挺好的,不然他肯定又要问她关于赵志辉的事;
她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也不想说。
一整个下午,洪梅梅都心不在焉的;
快下班时,冼宗耀又来到洪梅梅旁边坐下。
冼宗耀:“乖乖女,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欠那男的钱没还?”
洪梅梅:“我没有。”
冼宗耀:“那你为什么那么怕他?”
洪梅梅在心里寻思,对啊,她为什么要怕赵志辉?她又没欠他什么;
上次她都和他说清楚了,她和他已经分手了,她已经不喜欢他了,那她为什么还要怕他?